“哦?”会稽的情报,刘牢之从不向人提起,这还是首次听说,刘敬宣不由心中一动,连忙问道:“父亲,会稽从何处搞来的骑兵?有多少骑?”
刘牢之沉吟道:“为父也不清楚从何而来,不过,那姓卫的去年秋冬之交失踪了三个月,之后就有了骑兵,大约为五千骑罢。”
“砰!”何无忌猛拍了下几案,冷哼一声:“将军,此人好大的胆子,若末将所料不差,必是他秘密潜往南燕或是北燕,与之达成交易交换而来的战马,那姓卫的背着朝庭私通外国,想做什么?谋反之心已昭然若揭!请将军即刻上表朝庭,连带王凝之一同弹劾,治他们个谋反之罪!”
“且慢!”刘裕连忙拦阻道:“王凝之为琅琊王氏出身,高门甲族之间因数十年来的相互联姻,实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诸多姻亲必将沆瀣一气,是以仅凭猜测,恐怕难以定王凝之谋反之罪,而卫将军与王凝之有救命之恩,又颇得器重,王凝之必会百般回护,故而还是打探清楚为妙,假若非如我等猜想,被王凝之反诬个恶意中伤,我北府虽不惧相王,却也颇为麻烦,还易被人误会为器量狭小、伺机报复,因此不急于一时!”
“嗯~~”刘牢之略一沉吟,就捋须道:“德舆说的也是,先待他从孙恩手里留得性命再说罢。”
刘裕又拱了拱手,继续道:“将军明智,不过,咱们北府与会稽虽有龌龃,却同殿为臣,讨伐逆贼乃是义不容辞,隔岸观火总是会被人说三道四,何况王凝之必会向朝庭求援,很可能三两日间,朝庭的诏命就该下来了,难道还能抗命不遵?”
“诶~~”刘牢之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德舆你多虑了,前两日下邳有信使求援,南燕主慕容德屡屡犯边,又调兵遣将,似有大规模南下之意,故本将将亲率步骑五万坐镇下邳,以抵挡南燕入寇,并会向朝表申明!”
“这....”一股浓浓的失望之情迅速布上了心头,刘裕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是好,他知道刘牢之心胸狭小,却没料到狭小到如此地步,因私废公,惘顾大局!
尽管与卫风由于太原王氏已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但刘牢之身为北府主将,卫风又能如何?而南燕寇边,明眼人一看就是推托之辞,实质是带着北府主力避开朝庭罢了,要知道,北府军虽有八万精锐,但除了京口、晋陵,还有江北的广陵、淮阴、下邳等数座重镇需要驻守,光是下邳已有过万守军,实际上五万步骑是北府军的全部机动兵力,京口处在内地,常备守军只有区区三千!
“将军....”刘裕还待劝说,“咳咳~~”孙无忌已清咳两声,抢先问道:“请问将军何时出征?”
刘牢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刘裕,便道:“明日一早开拨,德舆你留下来,在本将回返之前,京口暂时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