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观今日之王谢,琅琊王氏日渐衰微,可不予考虑,倒是陈郡谢氏人才辈出,谢氏父子四人,谢琰、谢肇、谢峻与谢混,除谢混专志于诗文,不通军务,前三者皆在禁军中据有要职,都有节制您的资格,若这三人不幸身亡,谢氏必遭沉重打击,试问,王谢诸人还有谁再能号令于您?所以,于情于理,谢氏父子非死不可!”
一瞬间,帐内静到了极点,陈少女这话,已经等同于谋反了,但王道怜与李驻都没有过激的表现,只是看向了卫风,卫风淡淡道:“陈少女,你是什么都敢说啊!”
陈少女不慌不忙道:“从被将军救回的那一刻起,妾的命已属于将军所有,食主之禄,当为主分忧,无论是谁,凡是挡着您的道,都是妾的敌人!”
如果不是有李驻在场,卫风真想把陈少女抱入怀里狠狠亲一口,这话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但此时只能强抑下冲动,问道:“谢氏父子三人死在孙恩手上固然于我有利,可谢夫人必会怪责,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释去谢夫人的猜疑?”
陈少女微微笑道:“这有何难?将军可修书一封予谢夫人,向她说明谢将军不听劝告之事,并请谢夫人亲自写信劝说,但飓风是提都不能提,若所料不差,谢将军非但不会过江,反而会认为您小题大作,心生不满,如此一来,您该做的都做了,谁都无话可说,当孙恩趁暴雨过江偷袭谢将军,您手头没有船只,无力救援,谢夫人乃是明事理之人,岂会再生责怪?”
王道怜不由赫然道:“少女,还是你想的周到,你说的对,咱们既然跟了将军,就不应该对不相干的人心生怜悯,想来姊姊知道了,也会称赞你的。”
陈少女淡淡一笑,并不接腔,李驻已拍着胸脯道:“陈家女郎智比诸葛,果然是妙计啊,将军,末将愿跑一趟山阴,把书信交到谢夫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