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摆了摆手:“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可堪回首?反倒是斜阳草树,寻常巷陌,平凡之中自有真趣可寻,试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刘兄过谦了!”
刘裕是个粗人,文化水平只限于粗识几个大字,却感觉卫风这诗不像诗,歌不像歌的吟颂中带着丝说教意味,出于本能,他隐隐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不由凝神细思,刘穆之与孟昶已经猜出了卫风的意图,双双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正待砌词辩驳,刘兴男抢先冷哼一声:“哼!嘴上一套,背后一套!你劝人安于现状,怎不见你自已解甲归田?言行不一的人,最是恶心!”
这话刚落,臧爱亲与刘娇已双双步出院门,臧爱亲脸面一沉,不悦道:“兴男,怎能如此无礼?阿母是如何教导于你的?还不快向你叔父赔罪?”
原来,卫风答应入城之后,阿娇喜不自禁,连忙拉上臧爱亲先回了家,煮茶摆放几案,以招待卫风,刘裕不把卫风请去官牙,而带回自已家里,一是卫风的身份敏感,不方便以官方身份招待他,二来也存了让俩人加深了解的心思,只不过,刘裕并没有主动提亲的想法,他可拉不下这个脸。
刘兴男却是一幅不情不愿的模样,叫卫风叔父,她才不愿意呢!卫风也打了个冷战,叔父?刘兴男芳龄十二,自已刚满二十,正是男女婚配的最佳年龄差啊,他没法接受这个敬称,于是讪讪笑道:“兴男纯真率直,嫂嫂不必为难她,这样罢,咱们索性各交各的,弟与兴男兄妹相称即可!”
刘兴男立时现出了算你识相的神色,陈少女与王道怜则偷偷交换了个古怪的眼神,作为卫风的身边人,又如何猜不出,这分明是动起了刘兴男的心思啊!
刘娇对卫风可没那么了解,连忙打着圆场道:“好了,都进来再说罢,阿兄,你把客人晾在门外成何体统?”
“卫兄弟,快请!”刘裕回过神,稍稍欠了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