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卢循苦涩的叹了口气,向上拱了拱手:“将军的计划是不错,但刘寄奴被朝庭任为句章太守,领水步军一万,此人不可小觎,若我军攻打会稽,他从旁夹击又该如何?将军可有考虑?”
孙恩沉吟道:“北府军与会稽不和,天下皆知,刘牢之表刘寄奴出镇句章,照老夫看当是掣肘会稽,而不是对付我,因此,老夫有八成把握刘寄奴或会袖手旁观。”
“这....”卢徐二人面面相觎,他们搞不懂孙恩哪来的信心,北府军的精锐早已有目共睹,只要稍有踏错,全军数万人立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徐道覆跟着劝道:“将军,那刘寄奴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天锡神勇,雄略于世,非寻常人!以道覆观之,并不输于那姓卫的,非常人当有非常手段,不可凭常理测度,对了,道覆还听说,刘寄奴与那姓卫的颇为牵扯不清,似有把孀居的妹妹许给他作妾的意思,故道覆以为您若是攻打会稽,刘寄奴极可能不顾刘牢之从旁侧应,将军您不可不重视啊!”
孙恩脸面一沉,不悦道:“欲成大业,岂能瞻前顾后?五成把握已是两两之分,何况有八成把握?错过今次,一旦那姓卫的回返,咱们再想攻打会稽只能是痴人说梦!
你二人是否以为龟缩海岛可以苟延残喘?哼!那只是妄想!如果朝庭不惜人力物力逐分逐寸搜索,你我即便愿意终老孤岛亦不可得!老夫心意已定,十日内,发兵五万攻打上虞!倘若山阴有机可趁,则挥军西向,若无懈可击,索性放开手脚大杀一通,也为将士们备些年货准备新年,何况老夫前两次发兵都在春季,今次一反常规,不顾冬季严寒,必能使会稽措手不及,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孙恩虽然一派志得满满的模样,卢徐二人却没那么乐观,战场形势千变万化,哪能全如他所料?别的不说,既使刘裕袖手旁观,三万会稽守军就是道绕不过的坎,要知道,会稽军已今非昔比,再不是过去那般软搭搭的郡兵了,而是兵甲精良、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直逼北府军的存在!
反观自已这方,士气低糜,依然是土布麻衣,兵甲不齐,除了勉强占个人多势众的优势,还能有什么?
卢循与徐道覆相互看了看,双双起身,行至殿心向上深深一躬,卢循咬了咬牙,劝道:“将军虽言之有理,但那姓卫的临行之前岂能不预作布置?请将军匆要卤莽行事啊,依循之见,不若暂居海岛静观朝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