徭役征调,朝庭采用的是三五征发制,即双数抽半,三丁抽一,五丁抽二,至多三抽二、五抽三,但遇上紧急情况,则往往尽户发丁或空户从役,当男丁不够用时,还会征召女子服役。
尤为令人发指的是,百姓在劳役中死亡或军户死于征战,往往被污以逃叛或投敌的罪名,这样一来不必发给家属抚恤,二来可以通知地方官府以追捕亡叛的名义到死者家里抓壮丁补代,结果死者家属被迫合家逃亡,于是取同族之人,同族再逃,便取邻伍,邻伍逃亡,则见到村人便捕,最终是一人有犯,合村皆空!
所以在当时,中下等良人的日子过的不如佃户,佃户虽然产出的大半都要上交主家,但品官、国宾、先贤之后、士人子孙及所荫宾客,以及有军勋者、纳钱代役者,僧、尼、道皆免役!
这也是当初卫风在山阴以强征徭役为名逼迫良人从军的倚仗,服役就相当于要命啊!
对面军阵中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弓箭手搭上的箭矢也不自觉的慢慢下垂,原本佃户是不愿意做良人的,可是卫风的新规一出,做良人的好处立时浮现,除了十五税一,其他的都是自已的,徭役也不过是每年十日,这谁还愿意再当佃户?只要弃暗投明降了朝庭,光明的前途已经摆在了眼前。
陈少女却带着丝担心提醒道:“将军,妾明白您是好心,也的确对良人有利,只是....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卫风摆摆手道:“三吴虽因孙恩反作对士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却并未彻底摧毁,士人仍然具有相当强的影响力,我在三吴行这套必然会有极大的阻挠,而广州不同,由于三吴已被士人尽占,庶人只得继续向南迁徒,因此广州的士人力量极其薄弱,我在广州搞轻徭薄赋,阻力或许会有,但我针对的只是庶族豪强,并不针对士人,何况又挟平定坞堡与招抚俚人之威,还有谁敢乱来?”
陈少女想想也是,点了点头,却又问道:“您这么做,置王谢于何地?”
卫风淡淡道:“王谢于我有恩,我不会要求他们做什么,但是他们可以明白我想做什么,希望在将来,王谢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为天下士人做个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