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爱俏面的挣扎之色愈趋明显,王蔓与褚灵媛也不开口,只是一左一右的看着,好半天,王神爱才猛一咬牙道:“姊姊知道二位妹妹是为了姊姊好,可是好意只能心领了,依礼法,姊姊须为陛下服斩衰,并且陛下没有子嗣,还须于陵旁结庐守丧,这样罢,待出了陛下丧期,姊姊立刻来江陵寻你们。”
褚灵媛提醒道:“姊姊,你以为建康哪有那么好离开的?凭着你前皇后的身份,无论是刘寄奴还是司马氏,都不会放你走,即使是谢夫人在这事上也无能为力。
“这....”王神爱的小心肝紧紧揪在了一起,她是真的纠结啊,为亡夫守丧是她的底限,但守丧又很可能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选择了。
王蔓却展颜笑道:“姊姊,妹明白你的为难,无非是陛下的梓宫将移往建康罢了,如果就地下葬江陵,你岂不是不用走了?”
“啊?”王神爱一惊便道:“晋室历主都葬在建康,陛下如何能独葬江陵?”
王蔓不慌不忙道:“在永嘉之前,晋室历代皇帝都葬在洛阳郊外北邙山下,葬在建康,那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卫郎素有北伐志向,请姊姊不要怪妹自大,取回洛阳无非是迟早罢了,可由卫郎给建康上书,陛下且葬在江陵,他日光复中原之时再迁往洛阳司马氏祖陵安葬,也免得陛下受那来回移陵之苦,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神爱又问道:“如何建康不同意,岂不是平白给卫将军招来了祸事?”
王蔓不以为然道:“不同意还能如何?难道刘寄奴敢派军来江陵把陛下的梓宫抢走不成?何况卫郎志在北伐,迁司马氏历主回葬祖陵,这是大快人心之事,妹妹想不出刘寄奴该如何应对,除非他先一步攻取洛阳,不过以北府军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显然不可能!”
王神爱立时现出了如释重负之色,能不回建康当然最好了,在长长的吁了口气之后,由衷的称谢道:“那就请二位妹妹代姊姊谢过卫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