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的一声,拓跋仪拨出佩剑,就要向脖子抹去,他已经成了拓跋氏的千古罪人,仅仅两战,就葬送了拓跋氏的国运,哪怕多活一刻他都觉得耻辱!
“卫王,不可啊!”长孙肥却一把抓住拓跋仪持剑的手腔,连忙劝道。
拓跋仪赤红着眼睛,咆哮道:“孤哪有脸面活在世上?孤记得你之前说过,若失了河北,孤将成为拓跋氏的千古罪人,将再无脸面去见我拓跋氏的列祖列宗,这是你自己说的,为何要拦孤?你说,不说孤先斩了你!”
“卫王,请冷静啊!”长孙肥悲声劝道:“我大魏虽遭大挫,但如今您的麾下还有战士三万余众,他们关乎到拓跋氏的生死,如能突围回返河东,拓跋氏尚有据河东休养生息,甚至卷土重来的机会!
拓跋氏历千年,古老而又悠久,素来坚韧不拨,昭成皇帝(拓跋什翼犍)与当今主上谁不是历经艰险才得以成就大业?因此,您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拓跋氏族元气,这三万多精锐若是再陷于天津,恐怕拓跋氏是真的没希望了啊!
属下理解您的心情,换了属下,也会毫不犹豫赴死,只是您一旦有了意外,必然士气跌落,军心离散,为了大魏,请您暂时委屈一下,带领将士们突出重围,您的生死,交由陛下来定夺吧,卫王,属下拜托您了!”
扑通一声,长孙肥重重跪在了地上,紧接着,扑通扑通声连响,帐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拓跋仪的胳膊起了明显的颤抖,脸面则是羞愧与愤恨来回变幻,好半天,佩剑才当锒一声跌落地面,有如失去了浑身力气,虚弱的摆了摆手:“也罢,孤这项上人头便暂时寄着,如有命回返平城,介时还给陛下便是!”
“誓与卫王共存亡!”跪着的众将猛然间齐声高喊,一股慷慨悲壮的气息充满了整座营帐!
拓跋仪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他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他唯一的使命便是尽量保存大魏国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