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崔諲大步迈了进来,在他身边,还有个年轻人,约二十来岁模样,衣着普通,崔氏诸人也未太过在意,崔简问道:“叔礼兄,听说当年族伯父遭了不白之冤,你南下投奔慕容德,而刘寄奴攻广固把城池团团围困,你是如何出的城?又如何来此”
崔諲拱了拱手:“季书(崔简表字)恐还不知,月前,刘寄奴大破广固,擒燕主慕容超回返建康,南燕已经亡了,原本刘寄奴欲带我回建康授以官职,但愚兄听闻拓跋仪步骑十二万全军覆没,河北全境重归晋室,于是推拒了刘寄奴的好意,渡黄河前来寻找卫将军,欲投附之以报杀父之仇!”
众人一阵愕然,显然天下形势的变化之快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崔諲又道:“季书、仲静(崔恬表字),来,愚兄给你们介绍下,这位便是当朝荆州刺史、征北将军卫将军!”
“什么?”崔氏兄弟俩给吓懵了,惊爆消息一个接一个啊,殿内的女眷们也是仿如见着魔头似的,俏面均是布上了满满的恐惧之色,甚至都有人全靠及时捂住小嘴,才没惊呼出声!
卫风眉头一皱,不悦道:“崔家两位郎君,何至于此?莫非本将会吃人不成?又或是不欢迎本将?”
“不!不!不!”崔简回过神来,连忙拉着崔恬施礼道:“卫将军大驾光临,令我清河崔氏蓬壁生辉,来,卫将军请上坐!”
卫风也不客气,大大冽冽的在上首坐了下来,这才示意道:“诸位都请坐罢。”
崔氏诸人称谢之后,纷纷陪坐于下首,但多少都面带不安,个别人即使大着胆向上看去,也是目光一触即走。
卫风不由暗暗摇了摇头,崔浩诺大的名气,可是他的两个弟弟显然上不了台面,即使是这主动来投的崔諲,在历史上不大出名,也要比这二人强上许多。
说实话,崔諲能主动来投当真是出乎了卫风的意料,也令他心中大喜,对于河北大族,不能再如对待荆州士人那般的抄家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