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跋突然倒吸了口凉气:“这是魏国禁军。永乐太王。他们的甲与魏人普通骑兵的甲略有不同。在肩部稍有突起,并且在臂膀的叶摆刻有各自的官阶与名姓,也就是说。每个人的甲都是独一无二,升迁需将原甲交还以换取新甲。”
说着,冯跋蹲下身体,翻过一具死尸向臂叶看去,肃容道:“魏羽林郎贺兰恭,天赐二年寅月(公元405年正月)!
永乐太王,魏国羽林军依汉制,设羽林左、右监各统率羽林左骑八百与羽林右骑九百,担任宿卫侍从与出充车骑,羽林左、右监是羽林郎的下属,魏主竟连羽林军都派了出来,可见魏国的衰弱与对伏击晋军的重视程度,但还是不敌卫将军啊!”
叹了口气之后,冯跋吩咐道:“你们去左右看看,尽量分辨战死魏军的身份,大约有多少人。”
“遵命!”除了留下了百来人,其余的燕国禁军走入深处翻看起了尸体。
高谈德也遣了八百余人去战场探查之后,目光凝视在了这名叫做贺兰恭的死尸身上,这人中了三矢,一是左肩,一是左臂,致命的则是左胸,这一箭击穿了护心铜镜,直接贯穿心脏,外余两寸。
高谈德把这支满是血污的箭矢用力拨出,顿时心中一惊!
箭头上带着些碎肉与骨片,很明显是穿透护心铜镜之后又击碎了肋骨,但这不是他心惊的重点,而是血污下隐隐散发出的银光!
高谈德单手一招,从亲随手上接了块软布,细细擦拭起了箭矢上的血污,渐渐地,一枚通体亮银的八寸短矢呈现在了眼前,箭头除了稍有些变形,并没有过多的弯曲,要知道,这可是连续两次击穿硬物之后的箭头啊!
冯跋也看向了高谈德的手上,面色越来越沉,好半天,才不敢置信道:“永乐太王,这....这莫非是通体精钢打造?”
高谈德的脸面浮上了一抹苦涩,略有些失魂的点了点头:“这正是精钢,孤可以确定,这不是锻打成形,而是一次性浇铸再经打磨,当初那姓卫的于平壤破我援军,射出的尚是铁矢,想不到才短短几年,他的军中已更换为了钢矢,他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