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伯支不急不忙道:“请陛下息怒,臣以为。拓跋烈理当明白犯我秦国乃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最终被晋人落了便宜,他岂会如此不智?他入我关中,一是被晋军逼迫,无路可去。二来或是存有与陛下联手。共同抵御晋国的心思。因此臣料定,拓跋烈定会止步于冯翊,决不会再向南犯我长安。”
“嗯~~”姚兴的怒火消了些。沉吟道:“也有几分道理,不过,难道白白让他占据了冯翊?”
狄伯支略一迟疑,便道:“陛下,臣愿去会见拓跋烈,弄明白他的真实意图,倘若真有与我联手共抗晋军的打算,即便把冯翊暂借给他又有何妨?魏人乃是藓芥之患,晋人才是心腹大敌啊!”
姚兴想了想,的确如此,可心里憋屈难当,于是猛吁了口浊气,无奈道:“为了大局,可暂时由他居住冯翊,但魏人毫无信义可言,须防他心怀不轨,趁机来攻长安,万万不能松懈!”
“臣明白!”狄伯支深深一躬。
姚兴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在他眼里,魏人是条恶狗,可是家门口还卧着只老虎,没办法,只得丢两根肉骨头出来,暂时笼络恶狗来对抗老虎,却又要防着恶狗随时反噬,尤其令他头疼的是,他家里不仅仅是一只恶狗,而是两只,另一只是刘勃勃。
姚兴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挥了挥手:“退朝!”说完,起身向后殿走去。
秦国朝会不欢而散,晋室朝会却开的有滋有味,司马德文高踞九层玉阶之上,群臣均是面带笑容,虽然他心知肚名自己是个傀儡,以前晋室皇帝再怎么无能,好歹还掌握着禁军,但到了他,别说禁军,就连黄门宫女都是刘裕一手安排,甚至他的皇后也是刘穆之说媒撮合,更厉害的是,司马德文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婴均是莫名暴毙,只有女婴存活下来,可是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要向他跪拜,司马德文的内心还是挺满足的。
刘寄奴录尚书事,官居太尉又如何?该拜还是得拜!
司马德文看着刘裕躬着身子向自己奏事,一股浓浓的满足感跃上了心头,甚至他还想起了王神爱、谢文蝉、谢文丽、王蔓与褚灵媛,有这五大美女陪伴,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人生夫复何求?
“陛下,往蓟宣诏的使者回宫复命!”司马德文嘴角带着微笑,还沉浸在编织出的梦幻当中,一个尖鸭嗓子声打断了他,这让他很是不满意,却记起了两日前的安排,于是沉着脸道:“宣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