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是几个月前,姜娩说想学骑马,他才特意叫人寻来的温顺良驹。
如今发生这么些糟心事,想来,也没必要送了。
小厮不知发生何事,见他脸色不佳,问:“世子为何看着不高兴?”
李知景摇头:“无妨,你去把那马牵到马厩。”
“哦。”小厮不解地挠挠头,接了吩咐下去。
他站在廊下,目光不自觉看向侧屋。
自昨日回府后,他还未去看过闻浅,不知她的伤如何了。
原以为她与闻家人是一样,虚伪狡诈,在他面前的柔弱不过是一种手段。但昨日能被区区一个姜漓伤成那样,可见是真的好欺负。
生在闻家那样复杂的家族,竟全然不擅家宅之术,难怪连下人都敢对她无礼。
“顺利活到这般年岁也真是稀罕……”他喃喃道。
一边想,一边已经走到侧屋门口。
推门进去,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内屋卧房有窸窣的布料声。
他提步缓行,脚下碰到椅凳,发出声响。
“墨萍吗?进来吧。”
闻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李知景走近过去,正要出声,就见屏风后头的她,将薄衫褪至腰间,松松垮垮垂落在手肘上。
他面露尴尬,移开目光,将要转身出去时,却见墨萍已拿着药膏进来。
“世子?您怎么过来了?”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扑通跪地的声音,接着听到闻浅轻声开口:“不知是世子过来!方才失礼了。”
李知景见她谨小慎微的模样,皱眉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至于紧张成这样。”
闻浅:“......”
墨萍跪下解释:“世子妃自回来后就说,在姜府出丑,害世子脸上无光。心中有愧,所以才越发谨慎......”
李知景垂目,见她手里的药膏,又看了一眼跪在里头的闻浅。
他弯腰拿起,对墨萍说:“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