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远处的墙上,是一个个紧闭的金属小隔间。大厅里,规整的拜访者一张张床榻,一具具尸体躺在其上,白单蔽体。天花板上的灯开着,室内却并不怎么明亮,只是大致能看清环境的能见度。
宋九月谨慎的打量着床上一具具的尸体,背靠着大门,随时准备开溜。根据各种恐怖故事的梗,应该会有哪个尸体忽然诈尸,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吧。
果然!宋九月进屋没一会儿,屋里的一张床位上,一具尸体就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原本蒙在脸上的白单掉在地上,虽然室内并不明亮,但让宋九月看清那尸体的样子足矣。
大概是一个男子或是胸部发育随爹的女子,穿着一身和宋九月身上一模一样的蓝白相间病号服。头顶光秃秃的,没有毛发,在医院这种地方,宋九月也不会蠢到认为没头发就是男性,是以他仍然无法分辨这尸体的性别。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这尸体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大片光滑的皮肤,尸体特有的死人白,让这张煞白的脸在昏暗的停尸房里显得尤为可怕。
宋九月紧紧贴着门,下意识去推,却发现这门不知何时关了个严实,丝毫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宋九月一手握紧圆珠笔,一手掐诀,做好与这性别不明的尸体殊死一搏的准备。
出乎他的意料,这具尸体起床以后,并没有对宋九月表示出任何攻击意图,而是缓缓走下地,朝着墙上的隔间走去。ta拉开其中一个隔间,把长长的“抽屉”拉出来,继而“看”向宋九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说这具尸体没有五官,但用头部的正面朝向自己,应该就是在看我吧……宋九月想着,但那张光滑的脸皮仍旧看得他发慌,不敢向前走动。
隔间里露出来白色的冷气,像干冰似的,不断的涌出来,重重的流在地上,蔓延开来,完全覆盖住了尸体的双脚和脚上的标牌。那尸体站了好一会儿,一直维持着“请”的手势,不催促,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