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瑾说的这般开明,清荷也是有些愣神,随即便将这话牢牢放在了心里。
苏瑾耳里则隐隐传来昨夜谭纵的承诺:“你且放心,待此间事了,我必命人抬着花轿将你迎娶进门。在此之前,我谁都不碰一下,让你们进门时皆是清白女儿身。”
想到谭纵说话时那副认真的表情,苏瑾心里又是一甜,顿时没了女强人的气势,反倒退化成了一个待嫁的少女,只恨不得能欢呼出声。
谭纵这一觉睡的极美,这有他一夜苦思得果的原因,更有温香软玉在怀的缘故。只苦了他怀里头的莲香,百般招数都不管用,只能在谭纵怀里头生闷气,埋怨自己错过了一个如此好的机会——她时时刻刻都想着压苏瑾一头,包括与谭纵行房上。
只是,再怎么有怨气,在谭纵怀里久了也免不了睡着。谭纵醒来时,见到的便是莲香咬着小指酣睡的模样。
谭纵是个疼女人的,自然舍不得把这睡的正熟的女子叫醒,便自己轻轻挣脱开女子纠缠的肢体,悄然下床,又自个穿上衣服,这才轻轻打开房门,却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那待客的小厅里已然有客人落座,正与苏瑾在那喝着茶,而清荷则不知跑哪去了。
这客人作锦袍华服打扮,一身上下极尽奢华,拇指上一只血红色的大扳指被食指弄的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丝毫显不出一丝贵气,反倒似个孩童的玩具。脚下则趴着一只松狮犬。这松狮犬被打理的极好,皮光毛顺的,让人看着便喜欢。
那边苏瑾则是一身妇人打扮,头上挽了个坠马髻,一蓬乌黑秀发便这么坠了下来,看着有些别扭,却也多了几分妇人气派。
谭纵心里头微微一笑,心知苏瑾必然是推脱这人不过,只好梳了这中年妇女才会梳的坠马髻,好在来人面前表明身份心意,好绝了对方的心思。
而谭纵想也未想便知道,能让苏瑾这般招待的必然不会是别人,定是那安王无疑——也只有以安王的身份才能让苏瑾不顾妇道人家的颜面,特意出来招待。
只是谭纵心里头已然有了打算,便故意抛下这故作奢华的王爷,径直去了厢房,找着了在厢房里瞌睡的花蕊,让她去打盆热水来。
谭纵的这般举动却让安王心里止不住的别扭,有心在苏瑾面前埋汰谭纵几句,却发觉苏瑾却改了先前对着自己的冷意,正一脸微笑地指使身后的瘦腰去帮忙。
这会儿,蒋五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拿不准:若要说谭纵小心眼,偏偏这人对自己夫人与旁个男人对坐而饮毫不介意;若要说谭纵与苏瑾两人貌合神离,偏偏苏瑾又一改自见到自己后的冰冷神色,笑意嫣然;而若是要说谭纵有意如此,偏偏这人神色自然,毫无做作之态。
直到谭纵洗漱过后,重新走进客厅,蒋五心里头仍然没个准念。不仅如此,谭纵一句话,却让他惊的坐起身来,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人。
“不知安王此来何事,莫非只是与瑾儿喝茶叙旧么?”
谭纵嘴角含笑,却是不顾一脸惊讶神色的安王,径直蹲下身去逗起那条松狮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