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谭纵却没什么好奇怪的,那抗着人的不必多说,自然是岳飞云无疑。以岳飞云堂堂血旗军百人将身份,放倒一个在南京城里头作威作福的税丁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待谭纵听完,又拿眼扫了一圈这大堂后,却是忍不住笑了——这赵云安、岳飞云、韦德来一行人已然走了个干净。
“就是他,适才包房里头他也在!这人定是那几人的同党。”大堂里忽地响起一个声音,甚至还混合着疼痛时的抽气声。
谭纵看的分明,那说话人的确是先前跑进房里头来的税丁之一,而这会儿他用手指的却是自个——他谭纵!
“看来好戏终于要到咯,只是不知道这会儿是谁跳出来。”谭纵心里头冷笑一声,作好表情,随即大步走上前去,指着自己鼻子,厉声道:“你瞧清楚了,是我打的你么?”
那税丁被谭纵气势所摄,一时间竟是嗫嚅了许久,最终总算是吐出两个字道:“就你!”
“好,好极了。”谭纵却是哈哈大笑一声,抬脚就朝这人踹去,一边踹一边喊道:“我打了你,我打了你,我是不是就这样打你的!恩,做什么死,给我说话!”
谭纵这回有意把事情闹大,因此踢的正是这人腿上的骨折部分——这人伤势本来就不轻,虽然有翠云阁的随堂大夫弄了个临时的夹板,可也仅仅是固定住了腿,又哪能跟后世的石膏相提并论。
这会儿被谭纵这么一踹,那夹板顿时被三脚两脚踢散了。那伤腿露出来后,又被谭纵不留情地踹了好几脚,惹来一阵杀猪声。
谭纵这番失当行为来的太过突然,便是宋濂以及手下一群巡捕就在边上围着,却没想到谭纵竟然会说也不说的就动起手来,因此一个个都是愣住了。直到那人杀猪似的声音在大堂里喊了十来息时间,宋濂及手下这才围过来,连忙把谭纵拉开。
边上的焦恩禄却是逮着了机会,连忙扯嗓子高呼道:“宋濂,这回你是亲眼所见了吧,可不是我焦大少唬你了吧。当着朝廷巡捕的面,公然伤害苦主,这谭纵已然是罪大恶极,你不将他逮起来押回府衙去还等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