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上,这事情这会儿明眼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王动这些纨绔要收拾谭纵这位抢了苏瑾的亚元公的事情早已然传遍了南京城上上下下——这些宾客里倒有一部分是专门来看热闹的,而这些纨绔惯用的手段也就是这些,大伙都是清楚的。
因此,两边的争执刚一起来,便有人断言道:这次必然是这些个税丁奉了王动这些个公子哥的命,去给谭纵下套子,却没想到这些税丁太不经事,直接被人从楼上踢了下来。随后,更是被人单手放倒了包括何铁手在内的全部人。
可这会儿,这崔奕竟然硬生生把闹事的说成了前去稽税,当真是欺负南京人没眼了。
只是,即便如此,只那些兵卒一瞪,又哪有人敢开声辩驳的,说不得只能硬忍着。
不过,这场上却有人丝毫不含糊这崔奕的。
荷花在后院知道了大堂的动静,却是特意跑了过来,闻声立即开腔道:“我说崔大人,你说这些人是去稽税的。怎么,这些个惫懒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竟然半夜了跑我翠云阁来稽税,那是不是还要查查我翠云阁的帐薄才好?”
崔奕看着荷花,眼里不由地闪过一丝疑惑。翠云阁背后站着的是百里家,这事情在南京城上层根本不是秘密。而百里家的真实身份,虽然南京府里头知道的人不多,但作为南京府衙知府王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府同知,崔奕却也是清楚的。
因此,这会儿见这荷花竟然硬生生地插了一手过来,崔奕便不由地谨慎起来。只是面上这崔奕却依然带着十二分的笑意道:“原来是咱们的荷花姐。不知百里先生最近可好?”
这崔奕看似在向荷花询问百里归的安好,可实则乃是问荷花询问,她那句话是否代表了百里归的意思,毕竟一个翠云阁的妈妈与百里家——老赵家设立在南京的皇庄主事人,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好着呢,却是不劳崔大人你操心。”荷花烟视媚行地走进兵卒把守的圈子,却是视其他人如无物,反而是直接走到了谭纵跟前施礼道:“亚元公,今次却是荷花我怠慢了,却没想到那些个乱臣贼子竟然这般胆大,竟然会去冒犯贵人。”
“荷花妈妈却是言重了。”谭纵呵呵一笑,却是不再言语。
谭纵听荷花说贵人,也不知她究竟知道多少,因此自然不好乱搭话。否则,若是搭错了话,再落进了有心人眼里,怕是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