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莲香听了消息,却是记得清荷的吩咐,一时间是去也不是,不去又不甘心。说不得就一脸怨念地看着清荷,直把清荷看的哭笑不得。
“我又没说不许你去。”清荷将这喜欢显摆的女子搂进怀里,便似小时候那般宠溺着莲香:“如今南京城里局势混乱的很,你既然执意要与老爷去赴宴,也无不可。但却须记得,不可给老爷招惹是非。那些个商贾能将产业做大,必然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招惹上了只怕对老爷大计不利。”
“姐姐,这你都说过一次了。”莲香却是听得一脸无可奈何模样,似这样子小心谨慎,那去了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里歇着。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清荷却是恶狠狠地给了这将一切心思都摆在脸上的女子一个爆栗,让这女子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你若是真想耍耍威风,记得先与老爷说过。”清荷却是微微一笑道:“我观今晚也是宴无好宴,必然有人做红脸有人做白脸。所以你待会在路上便可与老爷说,让他去做好人,你呢就做那恶人,既合了老爷的身份也让你得了愿,岂不是两全其美。”
莲香顿时被清荷说动了心思,连忙雀跃着就下了胡床,也不及与清荷再说话了,径直跑回房去换衣服去了。
“这女子这般疯疯傻傻的,这事还是我去与老爷说过的好。”清荷满脸无奈地看着莲香跑远,这才向前厅走去。
车轮滚滚,两辆绘着徐家字号的四轮马车在道路上不疾不徐地走着。黑色的车厢各用了两匹驽马拉着,车夫娴熟地挥着马鞭,在天上打的震天响。只可惜这会儿正是饭点,路上马车极多,虽说不上拥挤,但也让你快不起来,只能这么不紧不慢地随着车队走。
徐文长坐在前头那辆车上,车内无人,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层上好的绒毯。这绒毯是用西域上好的羊绒毛织成,先用秘法处理过,去掉了那一股羊毛的腥膻味道,随后才由最纯洁的西域少女亲手织就,并且期间起居饮食必须全在这绒毯上完成——且只能饮用水果与清水,因此完成时这绒毯上便会留下这少女的体香而且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