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谭纵又如何能让赵云安身陷死地而不顾,便是同意也是不敢的。说不得只能招呼了两个附近的军士,将赵云安请了下去,直接送到后方一处高地去了——这却是谭纵适才才想到的,若是当真决堤了,水流一来在下方可也不安全的很,还是找个高处待着才好。
虽然这雨大的跟一片片的水帘子似的,可谭纵已然能隔着老远去感觉赵云安离去时那股子恼怒的劲儿。
“这‘理想乡’出来的领导就是难伺候啊。”谭纵在雨水里伸了个懒腰,自个却是溜达到这土丘上唯一的一棵杉木树边靠好了。
虽说这雨势大的厉害,又有强风相助——若是莲香这类体轻的女子怕是在外头站久了都站不住,简直是雨卷狂云,可习惯了后却也没什么了,只是时不时地需要抹把脸。
如今雨势虽说小了些,但也小的有限,好歹初始时出现的冰雹只下了那么一阵,这会儿却是早没了踪影——实则夏季暴雨特别是强对流天气里出现禀报并不罕见。
谭纵这边地势相对高些,视线也开阔,便将整个工地都看在了眼里。这会儿沙袋已然填装了些许,但是否足够谁也不敢打包票,因此就还在装填。
那边砍树打桩的,却最是忙乱。好在杉木木质不算坚实,以血旗军这些个大汉的力气来说,砍伐一棵也不过几分钟的事,因此这会儿倒是放倒了一大片。那些侍卫则是拿着随身的刀开始收拾上头的枝。这些个人身上都绑了绳子,因为绳子不够长,因此绳子另一端都只能让侍卫拉着,却没办法绑到原处的树上去。
这会儿成告翁手上拿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样子倒有些似后世的标尺,正往水里头插,倒似是在测水位,也不知道有多长。只是这标尺插下去后,几个人却是不管了,只是在那看着,时不时还跺跺脚,似乎是脚冷了要靠这动作暖脚,倒是让谭纵看了觉着古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