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纵却是也不屑于玩什么亲民的把戏,但还是下意识的将视线移过去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紧跟着陈扬的脚步往里头走。
那衙役得了谭纵的招呼,顿时神清气爽的很,在那站岗时都更有了精神,将其他几个同伴看的就低了一截,彷佛自己已经高人一等了似的。
问过了路,将谭纵顺利引至仓禀司,陈扬便自觉停了脚步,与门口的其他几个侍卫站到了一块。而谭纵自然是直接抬脚就进,便是连禀告这一步都省了。那几个侍卫都是眼神通透的人物,又有哪个会不长眼的过来将谭纵拦住,自然是装着没看见了。
进得房内,谭纵便看见了正埋首在案卷里的赵云安。赵云安边上却是站着一个身着绿色文人官服的官员。这人身上的补子上却是绣着一只五彩颜色的鹌鹑——这是八品文官的象征。谭纵略一思索,便想明白过来,这人便应该是这仓禀司的押司了。
不过这时候,这押司正一脑门的虚汗,面色惶惶不可终日,好似世界末日了一般。
实则这时候压根不到开衙时间,他也是被侍卫从被窝里强行拖出来的。等他到了府衙气还未喘均匀,赵云安便让他将这仓禀司的帐薄统统拿了出来,随后便一只翻看到现在。
至于这位仓禀司的押司,自然也是陪着站到现在。
他也不知道这位王爷在发什么疯,但他却不敢不应着,因此是好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将帐薄按年月全数找了出来,将他平日里头办公的书案堆的满满当当的。
谭纵却是没这么多顾及,对这满头虚汗的押司笑笑,这才自个搬了张凳子坐到赵云安对面,揶揄道:“王爷,一大早就这么好兴致?”
赵云安这才发觉谭纵到了,将头从帐薄堆里抬了起来,露出两只布满血色的猩红大眼,倒是让谭纵看得吓了一跳。
“王爷,你不会一夜未睡吧。”谭纵说着,连忙去边上桌上取了茶杯,随意烫了烫杯子,这才给赵云安倒了一杯:“熬夜伤身的很,你可别把自个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