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吃惊下陡然将声音拔高道:“劫了?!无锡县?!”
拿背蹭蹭身后正因为这个消息而瑟瑟发抖的小丫头以作安慰,谭纵却是与陈扬分析道:“难怪这些山越蛮子人数不多,而且丝毫不恋战,原来却是这个缘故。想来这些山越人的目的只是为了封锁附近官道,防止有附近的驻军前去救援的。只可惜却是让我们遇上了,让我们这些无辜的过路人平白遭了这么一次劫。”说罢,谭纵却是又重重叹息一声。
陈扬听过后也是默然无语,还是明心强忍着心中恐惧,期盼道:“希望无锡县无事才好。”
谭纵听了却也是一阵无语,只是皱眉看向了似乎毫无变故的无锡县方向。
这些山越人已然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近千年,谁想却在这么个当儿冒了出来。而且一出来便是劫掠县城这等大手笔,更有小股军队四处封锁道路,端的是计划周详的很,便是要谭纵这后世人来谋划,也不过如此了。
故此,以谭纵观之,这等谋划决计不是偶然为之,更不会是临时起意,必然是有详细的布置与安排。如此一来,无锡县内究竟如何,便要看那主事之人的手段与眼光了。
若是眼光长远些的,无锡县便能保全,百姓也顶多是被劫掠些钱财,倒大霉的估计还是城里那些舍不得钱财的富户;若是这主事之人眼观短浅,只怕此番无锡县内已然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留给林青云这位县令的,也只剩下一片废墟。
不过此处虽然林荫挡道,但距离无锡县却是不远。若是无锡当真发生如此大变故,这儿必然会有所觉。故此,谭纵推断还是前者多些。
只是,从谭纵的角度考虑,他倒宁愿是后者多一些。这代表对手有断无谋,而且眼中只有一城一地的得失,却无全盘的考虑。可现在来看,却是后者的可能性极大,如此一来怕是对手图谋甚多。
谭纵隐有所觉,这次遭劫的甚至不止是无锡一地,怕是附近的县城也在那主事人的计划之内。否则这些山越蛮子用这样一场异样华丽、壮观、惊悚到极致的出场秀,还顺带惹出了天大的麻烦,却仅仅只是换得一县之财,那就忒不划算了。
出神之际,谭纵耳畔却是隐隐传来一串“佛语”,虽然听不大清楚那声音唱的究竟是什么,但的确是佛经无错。再仔细一听,谭纵这才发觉,这“佛语”原是身后那一直藏着不肯示人的韩三小姐所唱。
“丫头,想不到你家小姐却是信佛的。”谭纵却是随口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