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支哭灵的车队还是让谭纵心里一个一直被他压制着的疑问冒出了头:这些山越人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又为什么会如此巧合的撞上林青云率领的无锡县公人?更为什么会对无锡县如此熟悉,竟然直接便围堵了县衙,掳走了苏州知府,更是将城里的富户一网打尽,无一遗漏?
谭纵想着在杏林馆里得到的这些消息,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深——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愿意充当山越蛮子的马前卒,前来无锡县里探路。
如此充足的准备,甚至连闵志富的存在都知晓,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只是这些东西暂时还不宜去谈,更不宜谭纵去摸。谭纵隐隐有种感觉,这次山越人劫掠无锡县城绝对不是一件巧合,里面的水怕是深的很。要知道能得知闵志富存在的,即便不是无锡县里能排的上号的上层人物,那也是无锡县县衙里的消息人事!
唯一能信任的,或许只有林青云这位无锡县县令了——倒不是因为他官大,而是因为这位县令的身份特殊。根据陈扬几个人早先的说法,这位林青云的背后站着的也不是个普通人,在当今的朝堂里那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便是那些资历稍浅些的阁老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但是,谭纵又不敢将这个担子放在林青云肩上。
谭纵很清楚,林青云既然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客栈,而不是留在县衙处理善后事宜,只怕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太多人命的概念——这很符合谭纵的某种认知:古代士大夫阶层对平民阶层的人命向来都是不重视的。
贱民、屁(和谐)民,这两个词却不是白叫的!虽说大顺朝对治下的子民已经相当看重了,但中华大地上几千年传承的官本位思想,却不可能根除的净。特别是大顺朝开国已经四百余年,即便太祖皇帝当时如何的教化世人,可这几百年过去后,该腐朽的依然会腐朽,该堕落的依然会堕落,这可不会因为一两个明君的出世而改变。
此时谭纵唯一期望的,便是明天一早能联系上监察府留在无锡县的暗间。一来是可以借助监察府的秘密渠道,将这无锡县的情况用最快的时间传回南京;另一方面却是想从暗间手里看看这此无锡县被劫时的具体情况。
故此,谭纵便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做些什么。而最好的,便是能从赵云安处取来“尚方宝剑”,让自己能够好好的查一查这回能够震惊整个大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