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得了吩咐,却是话也没听完的就要往外走。谭纵却是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忙将严谨拉住道:“你且慢点。待见着林县令,你便将王仁落水的消息告诉他。只是你且记得,须得说王仁是畏罪投河自尽的。”
严谨一听,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便醒悟过来的点点头。
意外落水和畏罪投河自尽,虽然都是个死,但其中的差距却是极大。而谭纵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林青云认为王仁是畏罪而死。相应的,这自然就凸显出了谭纵或者说安王在这件事情上的主动。
介时,林青云怕是要重新审视谭纵和展暮云之间的力量对比:展暮云虽然能够助他再上一步,但谭纵却有足够的能力将他摁在原地。要知道,一旦坐实了王仁畏罪自杀的名头,那么其深意自然就是赵云安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而谭纵要想从这些证据里面随便弄出点线头里缠在林青云身上,哪怕只是细如蚕丝,都足够将林青云绊他一个嘴啃泥。
而一旦让林青云有了投鼠忌器的顾忌,那么在无锡县谭纵的日子便要好过许多。甚至于展暮云晚宴时所说的那件案子,就会彻底的成为一个笑话——在这种时候,林青云又如何敢在这等小事上与谭纵过不去!
等严谨再欲走,谭纵却是忽地一拍额,又转口道:“算了,我还是手书一封,免得多事。”
谭纵说罢,却是立即回房“信手涂鸦”一番。好在莲香却是见过谭纵的字的,这个时候再见就少了许多的惊讶,只是在脸上忍着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这才连忙快步走到了里间。
听着里间传来的哧哧笑声,谭纵却是没功夫去计较这些了。只是将信郑而重之地交到严谨手上,嘱咐其必须亲自送到。
就着小二送来的温水浸湿了毛巾,坐在椅子上的谭纵直接将毛巾往脸上一盖,却是懒得再去想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