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本官有的选择吗?”赵元长冷冷地望着谭纵,语气生硬,双目中充满了怒火,隐藏在怒火之后的就是慌乱。
“刘三,准备验尸!”谭纵笑了笑,懒得计较赵元长此时的态度,冲着刘三大喊了一声。
“是!”刘三应了一声,冲着人群里招了招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拿着一包东西跑了过来,里面是刘三验尸时的工具。
趁着刘三换衣服、净手和往身上熏香的时侯,几名军士将赵仕庭的尸体从棺材里抬了出来,放在了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条形桌子上。
那具尸体通体乌黑,几乎被烧得变了形,惨不忍睹,阴森恐怖,一些围观的女人和小孩纷纷扭过了头。
赵元长神情阴冷,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怪不得谭纵让他将棺材抬来现场,原来是早有打算。
刘三戴着一个口罩,双手是一副用鱼漂制成的薄膜手套,给那具焦尸上了一柱香后,立在了一旁。
“有劳先生指出赵公子的断骨之处。”谭纵冲着马中德拱了拱手,说道。
马中德向谭纵拱了一下手,来到了焦尸面前,伸手一指焦尸的左腿小腿处,告诉了刘三断骨的方位。
刘三随后将手按在那个地方,细心地触摸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结论不仅将关系到赵元长和赵仕庭的名誉,更是决定了王浩的生死。
良久,刘三取下了鱼漂手套,摘了口罩,大步走向了谭纵,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禀告大人,经过小人的验查,此具尸骨的左腿小腿完好如初,没有丝毫的裂痕!”刘三冲着谭纵一拱手,宏声说道。
嗡!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赵大人,这如何解释?”谭纵扭身看着神情阴冷的赵元长,沉声问道。
“谭大人,下官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污蔑下官。”赵元长冷冷地看着谭纵,随后一指那具焦尸,“大人早早地就找来了仵作,想必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即使大人说躺在那里的是一名女子而不是犬子,下官想那仵作也不敢有半句异言。”
周围的官员闻言,纷纷看向了谭纵,大家都听出来赵元长的意思,指责谭纵操纵了整个事件。
“赵元长,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谭纵看了负隅顽抗的赵元长一眼,双目寒光一闪,语气变得严厉。
“谭大人,难道大人真的想以下官的人头为高升的垫脚石?”赵元长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咬着牙,凄厉地悲呼了一声,然后冲着百姓们拱手作揖,“诸位乡邻,赵某决定以死明志,先走一步,还望大家看在赵某多年为官,也为苏州出过力的份上,给赵某准备一口薄棺,赵某再次谢过大家了。”
说完之后,赵元长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冲着胸口处狠狠地刺了下去,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