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如果自己没有识破候德海是假冒的话,那么在沈百年的步步紧逼之下,身份极有可能会穿帮。
谭纵百分之百可以确定,梅姨这帮人对京城里的势力格局一定非常了解,自己要想在身份上撒谎的话绝对会被拆穿,这样的话那个候德海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修理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好周密的计策!”想到这里,谭纵的后背禁不住升起一股凉气,自从踏进这个小院开始,自己就已经陷入了危险中,如果不是他通知了古天义的话,恐怕很有可能就不能活着离开飘香院了。
候德海是个假冒的内侍,他要是想弄死自己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而且谁也不会因此怀疑到同时受害者的飘香院的头上。
至于那个孙合,看来不过是机缘巧合下闯进来的,应该与此事没有什么联系。
谭纵越想,整个事件的思路越清晰,只是……他扭头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曼萝,不清楚曼萝救自己的动机是什么,按说她应该是梅姨的人才对。
正当谭纵想着的什么,院外传进一阵喧哗,一个公鸭似的嗓子高声喊着,“大胆,大胆,杂家乃是尚衣监的人,手里握有官家的圣旨,尔等敢如此对待杂家……”
不一会儿,一群军士押着候德海和几名大内侍卫走了进来。
候德海的帽子不知道怎么掉了,披散着头发,手里紧紧抱着那个黄锦卷轴,被两名彪形大汉架住手臂,双脚离开了地面,边走边叫着。
来到谭纵和古天义等人的面前后,那两名彪形大汉一用力,候德海就跪了下去。
“启禀古参事,匪首已经就擒,还有几个漏网之鱼,弟兄们正在搜索。”一名伍长走上前,冲着古天义一拱手,说道。
“全力搜捕,不能放过一个。”古天义点了一下头,沉声说道。
那名伍长应了一声,又带着人急匆匆地离开了院子,逐个院子逐个院子地搜捕那几个藏起来的大内侍卫。
“你们好大的胆子,杂家一定要去圣前告你们一状,你们就等着被砍头吧。”候德海抬起头,他想站起来,但是被身后的那两名彪形大汉用力一按,又跪在了那里,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谭纵和古天义等人。
“他的话太多了。”谭纵见候德海此时还在负隅顽抗,于是不动声色地扭头看向了古天义。
“掌嘴!”古天义明白谭纵的意思,冲着一名立在自己身旁的队正说道。
那名队正立刻上前,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劈哩叭啦地就是几个耳光,打得候德海头昏脑胀,脸颊红肿,嘴角溢出了鲜血。
“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皇差?”等候德海回过神来,谭纵双目盯着他,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