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圣旨!”望见那个黄锦卷轴,韩天的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了两个字,脸上的神情万分惊讶。
“韩将军,他们这是反了呀,连官家都不放在眼里了,你看看,为了逼我们承认是假的,他们连大内侍卫的耳朵都給割下来了,何其的残忍,何其的嚣张!”候德海紧紧握着黄锦卷轴,扭头看了一眼抱着脑袋倒在地上的粗壮大内侍卫,冲着韩天哭了个稀里哗啦,“官家呀,官家,小的无能,不能手刃此狂徒,有负圣恩,有负圣恩呀!”[]
如果不是拿着那个黄锦卷轴,恐怕候德海就要用双捶着胸口,痛不欲生地控诉谭纵等人的罪行了。
“古参事,这是怎么回事?”韩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先是愕然看着痛哭流涕的候德海,随后一头雾水地问向古天义。
“韩将军,此人不仅涉嫌贩运私盐,而且还伪造圣旨,以官家的名义招摇撞骗,在骗局被揭穿后企图逃走,被下官所擒拿。”古天义义正辞严地回答,他现在一口咬定候德海有贩运私盐的嫌疑,这样的话盐税司介入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一派胡言,你们休想往杂家身上泼脏水,杂家要是不走的话,指不定被你们怎么給害了。”候德海闻言站了起来,双手恭敬地捧着黄锦卷轴,“杂家死了不打紧,要是耽误了官家的大事,十个你的脑袋也不够砍的。”
“韩将军,此人是我盐税司的疑犯,还望韩将军能让下官将其带回审问。”古天义根本就不理会候德海的聒噪,冲着韩天一拱手,正色说道,只要将这家伙弄回盐税司,他有的是办法让其开口说实话。
“这个……”韩天闻言,眼神闪烁不定,古天义和候德海各持己见,他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此时涉及到了官家,万一行差踏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将军,不能让他们带走中贵人大人,圣旨里有官家的大事,一旦泄露出去,我们可吃罪不起呀。”沈百年走上前,冲着韩天沉声说道,他已然认定了候德海是真的,因此铁心维护候德海。
“韩将军,沈巡守刻意包庇这伙嫌犯,下官怀疑他与这些人有染,还请将军彻查。”古天义见状,高声向韩天说道。
韩天闻言顿时头大了起来,现在已经不仅是相信古天义还是候德海的问题,而是城防军已然牵连其中,作为城防军的最高指挥官,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火并事件,无论结果如何,他都难辞其咎。
“韩将军,此事太过重大,依在下看来,不如等鲁大人和毕大人来后在做定夺。”这时,谭纵忽然插了一句,提出了一个建议。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韩天正在苦恼如何脱身,闻言后立刻点了点头,冲着谭纵说道,“就依黄公子所言。”
对于韩天来说,越多的人掺合进此事,那么他的责任就越小,何乐而不为。
而这种得罪人的话,在现场也就谭纵这个外人能说,其他的人谁敢开这个口:鲁大人和毕大人可都不是等闲之辈,以后少不了要清算这笔帐。
其实,无论谭纵开不开口,鲁卫民和毕时节肯定都要过问此事,他之所以提出来,一是避免候德海此时狗急跳墙,撺掇沈百年惹出什么麻烦,二来这件事情确实太大了,涉及到了城防军和盐税司,韩天一个人根本就扛不下,只有鲁卫民和毕时节来了才能妥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