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狱卒砍掉了脑袋,那个狱卒的全家已经被抓进了牢里,恐怕凶多吉少。”谭纵站起了身,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时不时从院门外经过的士兵,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曼萝。
反正这件事情也瞒不了多长时间,谭纵将此事告诉曼萝,其实是告诉毕时节,这样一来的话,毕时节就会认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其掌握。
“‘候德海’是官家钦定的要犯,他这么一死,官家一定十分震怒,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砍了脑袋。”讲完后,谭纵重新坐回在位子上,微微摇了摇头。
“公子不会被牵连吧?”曼萝紧张地看着谭纵,脸上充满了担忧,她听谭纵说起过,谭纵也是此次“候德海”一案的陪审。
“府衙大牢是鲁大人管辖,出了这种事情,首当其冲的是鲁大人,然后是钦差大人和韩大人、毕大人,最后才轮到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大事儿。”谭纵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安慰着曼萝,“再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挨罚有时候也并不是坏事,有些人想让官家罚还罚不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曼萝重复了一句,冲着谭纵莞尔一笑,“看来公子早已经成竹在胸了。”
“好聪明的女孩!”谭纵闻言微微怔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暗自说了一句,他没有想到曼萝竟然从自己说话的语境上判断出自己稳坐钓鱼台,并不惧怕官家的惩罚。
看来,自己以后要多多注意修身养性,幸亏曼萝不是毕时节的人,否则的话一旦在敌人面前露出破绽,那么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到底,我只是一名过客,又不是官府中人,官家即使想惩罚,估计到时候也只是会让人训斥我一番。”谭纵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很快就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曼萝闻言嫣然一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细心地給谭纵剥着葡萄,聊着一些听来的趣事。
“黄公子,酒宴摆在这里还是曼萝那里?”正当谭纵悠闲地吃着曼萝剥的葡萄时,梅姨笑着走了进来,问道。
“曼萝那儿。”谭纵吐掉了嘴里的葡萄核,站起了身子,他准备晚上在飘香院留宿,自然要住在曼萝的院子里。
梅姨闻言福了一身,下去准备了,谭纵在曼萝的陪同下去了她的院子。
酒宴很快就在客厅里摆好,曼萝笑盈盈地陪着谭纵喝着酒,她很开心能在这个时候来看她。
第二天上午,谭纵离开了飘香院,回到了黄府,路上有不少士兵和公人对过往的行人进行盘查。
扬州城此时已经封城,许进不许出,城门处设有两道关卡,府衙一道,城防军一道,只有在城外有地的扬州居民方可出城,其余的人一律被拦下,稍有不满就被当作疑犯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