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本钦差‘挖’出点东西出来。”周敦然站起身,沉声吩咐了宋明一声后,起身向门外走去,宋明躬身应了一声,亲自带人搜查去了。
一群军士随即涌进了大厅,将龚家的青壮年男子押到了院子里,与那些便装大汉混在了一起,每个人的头上都被军士们戴了一个头套,只有鼻子、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龚老板,等下本钦差让受害者辨认,如果你的人不幸被受害者认出,那么本钦差就要听听你的解释了。”望了一眼排成几排站在院中的那些戴着头套的人,周敦然冷冷地看着跟过来,此时跪在他身后的龚凡。
说完,周敦然也不理神情惊愕的龚凡,冲着院门口站着的士兵挥了一下手,杀了“候德海”的狱卒和他的家人就被带了过来,里面还有那个好赌的狱卒,齐刷刷跪在了周敦然的面前。
“你们过去瞧仔细了,里面有没有那晚劫持你们的人。”周敦然扫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伸手一指那些戴着头套的大汉,沉声说道。
跪着的那些人随后起身,来到那些戴着头套的大汉面前,仔细辨认了起来。
军士们搬来了五张椅子摆在了阴凉处,周敦然坐在中间,谭纵和鲁卫民、韩天、毕时节四人在两边,边喝茶边等待着结果。
谭纵在最边上,拿着茶杯盖漫不经心地拨着杯口的热气:周敦然这样做即使能从龚家的家人中找出一两名嫌疑人,但只要没有真凭实据,找出来的嫌疑人必然拼死抵赖,那样的话那虽然能給龚凡制造一定的麻烦,一时半会儿无法给龚凡定罪。
喝了一口茶后,谭纵瞟了一眼坐在周敦然另一侧的毕时节,毕时节气定神闲地品着手中的茶,好像龚家的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见此情形,谭纵心中不由得一声冷笑,只要解决了倭匪,不管能否救出赵仕庭,毕时节背后的组织在扬州的势力都必须要被摧毁,因为扬州在江南的地理位置太过重要,不仅是运河与长江的交汇地,长江和运河的漕运都要经过它,而且走水路的话可以直达京城,对对京城形成直接的威胁。
毕时节并不担心龚府出事,虽然龚府暴露后对组织来说是一大损失,但是对他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因为他一直隐身于幕后进行指挥,通过中间人来向龚凡传达命令,龚凡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那名杀了“候德海”的狱卒和家人们在几排蒙面人面前走来走去,仔细辨别着每一个人,气氛紧张、压抑,令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名先前举报绑匪中有关中口音的中年人忽然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些蒙面人,一拐一瘸地向周敦然走了过来。
谭纵这个时候才发现,中年人竟然竟然是一个瘸子,左腿有毛病,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
“大人,草民在那些人中发现了一名绑匪!”中年人来到周敦然面前,跪在地上后,有些激动地说道。
“噢?”周敦然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神情冷峻地看着中年人,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可要有把握,这里面不仅有龚府的人还有城防军的人,一旦搞错了,本钦差就定你个诬陷之罪。”
谭纵和鲁卫民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中年人,中年人想了一下,神情坚毅地望着周敦然,“钦差大人,草民在府衙里当了二十年的捕快,对周围的事务往往比一般人留心,虽然那些绑匪可疑改变了口音,但是他们的眼神确是没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