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来拿赵元长放在你这里的东西。”谭纵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
“大人,在下只是一个卖杂货的,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什么。”男人的双目流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故作镇定地看着谭纵,脸上一副茫然的表情。
“天长地久有时尽。”谭纵盯着那个男人瞅了一会儿,见男人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于是沉声吟了一句,他猜测这句诗应该是赵元长留给他从男人这里取东西的暗语。
“大人稍等。”男人闻言,先是无比惊讶地看着谭纵,随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起身向一旁屋里走去。
谭纵挥了一下手,周围的侍卫们就让出一条路来,男人从屋里取来了一个锄头,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哼哧哼哧地用力挖了起来。
向下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后,男人扔了手中的锄头,双手在坑里了刨了起来,很快就从泥土里刨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交给了一旁的一名侍卫。
小匣子上有一把锁,那名侍卫一刀就将锁砍断,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有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类似于书本的长方形物品。
侍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油纸,发现油纸里是一个账本,连忙交给了谭纵。
谭纵简单翻阅了一下,眉头不由得紧紧皱在了一起,他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账本里不仅记录了赵元长那些潜伏在苏州府手下的名字,而且还有行贿苏州府府衙和各个县衙的记录,以及与苏州府富商大族之间的生意与人情往来的事宜。
如果不是闹出了倭匪事件,如果赵元长没有公报私仇的话,有谁能想到苏州府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一个如此庞大和严密的组织,正在逐渐向苏州府的各个领域渗透,长此以往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望着这个账本,谭纵这才意识到,扬州也应该有一个这样记录了对方重要活动的账本才对,看来梅姨对自己还有戒心,所以留了一手。
”感觉事关重大,谭纵收起账本,大步向门外走去,他要尽快赶回苏州城向赵云安禀告。
“大人,他怎么办?”一名侍卫望了一眼那名局促地站在那里、满手是泥的男人,沉声问道。
“带回去。”谭纵此时哪里还有时间理会别的事情,随口说了一句,先抓回去再说。
侍卫们将那名男人用绳子一捆,横着往马背上一放,风风火火地赶向了苏州城。
“屋里的,我回不来了,家里和孩子都托付给你了,早点找个人嫁了吧。”
临离开前,男人冲着追出来的女人喊了一句,神情颇为沮丧。
女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男人被侍卫们带着离开口,一屁股坐在杂货铺门前,搂着两个孩子捶胸顿足地哭了起来,两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