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光头青年、消瘦中年人和胖老头聚在了一起,轻声低语了几句后就各自离开,消失在了夜幕中。
与此同时,和这个赌场里相似的一幕在扬州城的几个赌场里相继上演,在三四名看似样貌普通赌客的配合下,陈记金铺被城防军抢*劫而钦差大人会捂盖子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那几个赌场,吸引了众多赌客前去看热闹。
午夜时分,漕帮忠义堂总坛。
和往常不同的是,忠义堂的院子里灯火通明,黑压压地聚满了人,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神情显得十分惊讶。
大厅里,八大香堂的副香主齐聚一堂,分坐在左右两侧的座椅上,相互间小声说着什么,神情异常严肃。
“究竟怎么样?”忽然,一名左脸颊上有道刀疤的大汉大汗淋漓地快步走了进来,坐在门口处的一名副香主不由得站起身,颇为紧张地问道。
“禀各位副香主,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钦差大人已经将堂主、副堂主和香主他们关了起来。”刀疤脸大汉冲着先是冲着那名副香主拱了一下手,随后又冲着在座的七名副香主拱了拱手,气喘吁吁地说道,“据说官家此次招钦差大人回京是要责罚他办案不力,钦差大人为了自保,于是就乱抓无辜,滥竽充数,以向官家交差,同时中饱私囊。”
“你是说,钦差大人准备对我们动手?”听闻此言,一名坐在左侧最上首处的粗壮中年人神情一变,看向了刀疤脸大汉。
“这个小的不知道。”刀疤脸大汉冲着粗壮中年人一躬身,沉声说道,“不过现在城防军、府衙的公人四处抓人,城里不少官员和富绅都被他们抓走。”
“如此说来的话,钦差大人的目标可能真的是我们!”坐在粗壮中年人对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头发已经花白,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神情严肃地望着屋里的人,“诸位,现在堂主和香主都在钦差大人的手里,我们该怎么办?”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不语,默默地喝着手里的茶,谁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这件棘手的事情。
“我倒觉得钦差大人并不是针对我们的,否则的话那些城防军首先应该攻下这里。”沉默中,坐在粗壮中年人身旁的一名国字脸男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环视了一眼屋里的人,沉声说道。
“武副香主此言差矣,咱们总坛有数百人,城里的兄弟又有千人,谅他城防军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坐在国字脸男子对面的圆脸男子冷笑一声,高声反驳,“如果钦差大人没有对付我们的心思,为什么不放堂主和香主他们回来?”
武副香主是八大香主之一姜庆的人,而圆脸男子是八大香主之一庞少辉的心腹凌副香主,既然姜庆和庞少辉势如水火,那么武副香主和凌副香主在商讨事情的时候自然也是针锋相对。
“可能钦差大人另有考虑,不仅堂主和香主,所有参加酒宴的人都没有回来。”武副香主的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说道,“况且,堂主先前已经下令,让我们协助官军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