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时节的双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面若死灰,谭纵一语就道破了其中的玄妙,他很清楚,朝廷可以优待犯了任何罪的官员,除了一个,那就是谋逆。
对于谋逆的官员,朝廷会采取比谋逆的百姓更为严厉的惩罚。
“打!”谭纵见毕时节说不出话来,冷冷地冲着那名粗壮衙役说道。
粗壮衙役这下不再犹豫,抡起黑色的竹片,冲着毕时节的脸上啪啪地抽了起来,打得毕时节眼冒金星,脸颊红肿,嘴角鲜血直流。
二十记响亮的耳光很快就结束了,抓着毕时节的那两个壮汉一松手,毕时节的身体随即一软,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地上,聚成了一滩。
“毕时节,本钦使问你,是何人指使你勾结倭人,为祸苏州,又是谁指使你谋逆叛乱,在扬州造反,你何时加入了你们的组织,同党都有哪些?”谭纵望着趴在地上满眼仇恨盯着自己的毕时节,将惊堂木一拍,一本正经地问道。
“毕时节,这可怪不得我,完全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不是存了害我的心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羞辱!”望着瞪着自己默然不语的毕时节,谭纵心中暗暗说道。
“黄汉,本官本来打算将知道的东西告诉朝廷,你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如此羞辱本官,只要有你在,本官宁死也不开口!”毕时节与谭纵对视了一会儿,咬着牙强撑着用手支撑着身体,抬起头,恶狠狠地说道。
“事到如今,还敢嘴硬,简直就是冥顽不灵。”谭纵见毕时节想要往自己的头上揽罪责,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因为毕时节的表现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伸手从令签筒里抽出一个令签,风清云淡地扔在了地上,“来人,给我夹棍伺候!”
听闻此言,不仅毕时节双目闪过一道惊讶的神色,在座的官员们也不由得面露愕然:毕时节现在已经不成人样了,谭纵竟然还要对他用刑。
几名衙役很快拿来了夹棍,手脚麻利地给毕时节的双手十指插进夹棍里,左右用力一拉,所谓十指连心,毕时节只觉得双手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他咬牙坚持了一会儿,随即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钦使大人,罪犯昏过去了。”一名衙役伸手在毕时节的鼻前探了一下,起身向谭纵禀报。
“下面该怎么做,就不用本钦使说了吧!”谭纵瞅了一眼昏迷的毕时节,不动声色地向那名衙役说道。
那名衙役闻言,立刻明白了过了,向谭纵一躬身后,冲着一旁的衙役挥了一下手,一名衙役随即拎来了一桶凉水,冲着毕时节当头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