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明在心中恨不得杀了游洪升,游洪升不仅使得陈光义发配到北疆那种苦寒之地受罪,更使得陈家丢尽了颜面。
不过,陈东明很清楚,与其暗中除了失势的游洪升,不如扼杀了游洪升的仕途,这样的话将会时侯踌躇满志的游洪升生不如死,更能一解其心头的怨气。
作为候补官员,陈东明不得不回京城等待吏部的出缺,与前几次回京城不同,没有了赵永恩,他发现面对的人和事情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原先那些对其笑脸相迎的吏部官吏对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而且京城里的一些故旧也纷纷让登门拜访的他吃了闭门羹,这使得游鸿明尝尽了世态炎凉,体验到了人情的冷暖。
为了获得实职,游洪升在京城里一等就是四年,他在长沙府时为官清廉,秉公执法,虽然在百姓中享有很高的声望,但是却没有多少钱财,为了疏通吏部的关系,早日获得实缺,不得不咬牙卖掉了家里的房屋和田产,可结果却令其无比的沮丧,他的钱虽然花出去了,但是却依旧要等待补缺。
后来游洪升才知道,他之所以没有获得实缺,一是因为陈家从中作梗,二来就是他给吏部那些官员送的钱太少了,人家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敷衍他而已。
京城的消费原本就高,再加上游洪升有老婆孩子要养,老婆的身体又不好,时常要看病抓药,他的那点儿薪俸根本就不够用,生活陷入了窘境。
如果不是在翰林院任职的一同考中进士的年谊汪渊的接济,恐怕游洪升的处境将更加落魄。
“这个游洪升,也真够倒霉的。”看完了游洪升的履历后,谭纵笑了笑,将册子递给了一旁的苏瑾。
“相公,妾身觉得此人经历此番波折后,想必已经浴火重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刚正,懂得融会贯通。”苏瑾瞅了一眼册子上的东西后,冲着谭纵微微一笑。
“刚则易折,希望他已经看清了这官场上的为官之道。”谭纵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悠然地品了一口,像游洪升这种没有什么根底的失意之人,正好可以收为己用。
俗话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如果此时能拉落魄的游洪升一把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感激涕零,涌泉相报。
“叔叔,叔叔,我爹喝醉了酒,正在家里砸东西!”就在这时,昨天的那个小男孩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哭着向谭纵说道。
“噢?”谭纵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苏瑾一眼,笑着起身,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别急,叔叔跟你去看看。”
说完后,谭纵带上了秦羽和两名护卫,跟着小男孩向外走去。
望着谭纵的背影,苏瑾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看来这游洪升已然明白了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