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头和牛五之间的事情,张昌早有耳闻,他知道牛五投靠了谭纵,也知道铜头是刘通判的人,一个是昭凝公主未来的驸马,另外一个是他的同僚,两边他都不想得罪,于是选择了明哲保身,对这件事情是置之不理,任由五城兵马司里与刘通判交好的薛判官来处理此事。
张昌隔岸观火的原因,归根结底是看不清谭纵仕途未来的走向,因此才没有贸然插手此事,免得到时候得罪了刘通判,那么可就得不偿失了。
“本官倒是想好,可就是有人不让本官好。”谭纵闻言,冷笑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不满之意一览无遗。
“噢?有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招惹谭大人生气!”张昌的脸上堆着笑,故作惊讶地说了一句,然后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谭大人,张某还没有吃饭,不知道可否讨杯酒喝。”
谭纵见张昌赶来的挺及时,态度也十分端正,知道这家伙肯定没有掺合牛五和铜头的事情,于是面色一缓,向他身旁的三巧使了一个眼色,三巧立刻拉上杜敏,带着这桌的几个人,坐到了周围的餐桌上。
“好酒,好酒。”张昌在谭纵一侧的位子上坐下后,品了一口血红的葡萄酒,吧唧了几下嘴巴,笑着向谭纵说道,“如此美酒,张某只在京兆伊大人的一次酒宴上喝过。”
“张大人,牛五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谭纵没有工夫与张昌虚与委蛇,于是开门见山,冷冷地说道,“大过年的你们五城兵马司的人竟然找上门来挑衅,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张大人,你难道真的以为本官,以为昭凝公主就这么好欺负?”
“谭大人,你这可冤枉张某了。”张昌一听,眉角一撇,顿时向谭纵喊起冤来,“牛五的案子是京兆府的刘通判交待下来的,兵马司的薛判官一手办理的,张某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
“张大人,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谭纵见张昌拿刘通判当挡箭牌,面无表情地盯着张昌看了一会儿,直到看的张昌有些心慌,这才不动声色地开口说道,“这五城兵马司说到底也是张大人在当家。”
“谭大人放心,周某会亲自过问此案,一查到底,给谭大人一个交待的。”张昌知道谭纵这是表示对自己的不满,怎么着他也是五城兵马司的大当家,出了这种事情他肯定难辞其咎,于是冲着谭纵郑重表态。
谭纵闻言也不说话,端起桌上的红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品了起来,不再理会张昌,张昌刚才的话明显就是在敷衍他,没有一点儿的诚意。
“来人,把薛判官抓起来,投进牢里,牛五一案疑点重重,本官要亲自审理。”谭纵这么一不说话,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冷,张昌为官多年,岂会知道这是谭纵在表示对他的不满,沉吟了一下后,扭头高声吩咐一旁的一名随从。
事到如今,张昌已经没有了退路,谭纵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没事儿,依然享受着官家的圣眷,牛五之事说大不大,只不过让他去协助查案而已,可是说小也绝对不小,牵扯到了谭纵和昭凝公主,为了自己不受到牵连,为了自保,他唯有将薛判官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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