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阁楼内唐怜月出声回应了他。

唐老太爷微微一愣，有些意外，随即缓缓走上前，坐在阁外的台阶上，和唐怜月仅隔着一道门。

那道门被重重锁链锁着，但谁都知道，这些锁链根本困不住唐怜月，那些守在外面的唐门弟子也困不住，只是唐怜月如果真的破围而出，那么他与唐门的情谊也就消弥殆尽了。

“当初你将唐莲送到雪月城，是有意为之吧。”唐老爷子轻叹道。

“是。”唐怜月回答的很干脆：“当年天启城巨变，你将我唤回唐门，最终没能救下琅琊王，成为我一生的遗憾，所以我希望下一任玄武使能更加纯粹。”

“可他毕竟是唐门的人啊。”唐老太爷抽了一口烟，悠悠地说。

“所以，一切都好看他自己的抉择了。”唐怜月缓缓说道：“老爷子，你已经很老了。”

唐老太爷慢慢地放下烟斗，望着那一轮圆月，幽幽地说：“是啊，很老了。所以我们四个老的，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唐门就交给你了。”

门内，唐怜月愣了一下：“都这样了，还不收手吗？老爷子！”

“收不了手了。”唐老太爷站了起来，将烟斗挂在腰间，双手负在身后，慢慢地走着：“有些路，一但迈出了步子就回不了头。”

“老爷子。”唐怜月轻声呼唤道。

“我回不了头，但是唐门可以。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怜月，还请你顾惜我们最后一丝情分，能保住唐门的只剩你了。”

阁内沉默片刻后一个声音坚定的回复了他：“怜月自当护唐门周全。”

“好。”唐老太爷轻轻点头，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