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陆父的手臂似触电一般猛地一缩,松手间银行卡掉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玻璃珠落地的声音。
陆春苔慌乱地拿了卡就跑,腰撞到了门口的鞋柜一角,疼得她龇牙咧嘴,也还是吸了口气开门跑了出去。
躲在楼上的楼梯上,听着男人在家里叫骂的声音,她颤抖着手,把那张卡塞进了内衣里,然后缩成一团。
她不懂,为什么她会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家。
夜色渐沉,暮光愈发浓烈鲜红,像是深渊里汩汩流出的血,带着刺鼻的铁锈味。
预计着人跑远了,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回家,敲了敲门。
等了许久,一个干瘦老气的女人才走过来开门,头上压着块冰毛巾,干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刚才一直在睡觉,没听到。”
“妈,你发烧了?”
“一点点低烧,熬过去就行。”她转身就要进门,却被拉住。
陆春苔摸着那张老气的脸,粗糙,发烫,一字一顿,“我们去医院。”
“我们哪有钱?”李宁秀叹气。
她和陆父都没学历,在晏城这地方连流水线都不要,只能平时给附近的写字楼做保洁,或是在工地搬砖头。陆父好赌,家里基本上已经没什么钱了。
“你别跟他说就有。”陆春苔拉着她离开家。
女人心里有了些猜测,却什么也没说。
孩子长大了。
另一边。
陆父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没什么大事,接了通电话就一瘸一拐出去了。
江浮把玩着弹珠,目光冷冷。
她猜到陆春苔的爹不是啥好东西,但没想到这么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