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谢氏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侧的沈绾梨。
女儿虽然才回侯府没多久,但似乎对于侯府诸事颇为熟悉。
守门的丫鬟进屋就跪下,“夫人,应姨娘执意要来给你请安,她怀有身孕,奴婢不敢阻拦。”
应姨娘身怀六甲,相对于谢氏的枯萎憔悴,她像是春日枝头的桃花,面色红润,眼角眉梢皆是少妇的妩媚风情。
“妾请夫人安。”
谢氏听到这娇媚如水的声音,又忍不住按了下太阳穴,“不是免了你的请安吗?”
襄平侯沈晋安大半辈子征战沙场,久居军营,不近女色,与她成亲生子也是例行公事,夫妻俩倒也算相敬如宾。
这么多年来沈晋安连个通房都没有,她曾为了避免落下个善妒的名声,主动帮他纳妾,可却被他呵斥浪费银子,有钱不如捐作军费,才就此作罢。
可却在前些时候,他却从边境带回来了个怀孕的女子,给了她名分。
而自应姨娘进府以来,没少整出幺蛾子,以至于她和沈晋安争吵不断,头疾愈重。
应姨娘笑声如娇莺,“夫人免了妾的请安,是夫人大度,但妾来请安是妾的本分。这位便是大小姐吧,妾这些时日在屋中养胎,还未见过,这容貌气度,果真像极了夫人,真是让妾惊为天人。”
沈绾梨悠悠调羹,“姨娘谬赞了,若无事,还望莫要扰我与母亲共叙天伦。”
然而,应姨娘却像是没听到沈绾梨的话一般,上前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然后强忍着瓷碗传来的滚烫温度,跪在地上将汤呈给谢氏。
“夫人,妾前些日子害得你与侯爷生了嫌隙,理应前来赔罪的,就让妾服侍你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