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等等。”李世民竭力冷静下来。兕子是病逝的,如果他回到昨天、前天,上个月,这样的时间,兕子虽还活着,但还是病重,依然治不好。
除非他能回到更早,更早……兕子还没有死,承乾还没有谋反,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那么……
“我想回到我的妻子观音婢还活着,还年轻健康的时候,可以吗?”
李世民明知道这也许只是一场美梦,甚至可能是什么僧道招摇撞骗的把戏,但这样重见观音婢和兕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怎么能不抱有期待?
“贞观……不,武德九年,八月之后,哪天都行。”
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那一年,他不想再来一次玄武门,所以把时间调后了一点。
李世民只觉得眼前一花,眨个眼睛的工夫,周围的光线就暗了下去。
晨光熹微,模模糊糊地笼罩着窗户。她披着水青色的外衫,发髻松松地挽着,笑吟吟地来晃他的手。
“陛下……二郎……该上朝了……”
李世民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下意识摸了摸脸,下一瞬间就被李世民捉住了手。
“观音婢?”
她微微低头,眼里融开春水东流般的笑意,关切地拭去他额头的汗,柔声道:“可是噩住了?”
“没有……”李世民只是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长孙无忧只当他是嘴硬,习惯性地哄道:“陛下若是身体不适,那就先歇一会,我陪你说说话,时间还早,等一会再去也不迟。”
“我不想去上朝了……”李世民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孩子气地抱怨。
朦胧的晨光与烛火的光影,勾勒着她静美秀雅的面容,宛若神女,李世民总是百看不厌,何况久别重逢,失而复得,他一眼都舍不得错开。
“那怎么行?陛下才刚刚登基,莫非就要懒政不成?”她嗔怪道。
李世民无言以对,但依旧不动。
“就懒一天也不成吗?我都累了这么多年了……”
长孙无忧失笑:“陛下今天是怎么了?昨日还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发誓要让大唐百姓过上好日子,绝不能重蹈覆辙。今天就泄气了?”
“……”
“何况,听说突厥那边有异动?”
李世民这才想起时间线太早的弊端,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突厥可汗攻占泾州,直指长安;建成和元吉的残党逃跑隐匿,得安抚处理;吐谷浑寇边,李瑗谋反,还有魏征……
他越想越烦,一把抱住他的观音婢,嘟嘟囔囔。
“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