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无事就好。”新来的客人把钓龙老者扶好,去把屋檐下的蓑衣斗笠摆放整齐,又把手里的伞擦干净水,才走过来,放下伞道:“在下魏名,不知贵客怎么称呼?”
“在下太原李世民,路遇风雨,途经此处,得两位先生盛情款待,可惜酒量不足,酒品也不好,失礼了。”
李世民微微笑道,虽然头还有些晕,眼前模模糊糊的有重影,整个人处在既清醒又不太控制得住的状态里,言辞却很流畅,看不出醉态。
“贫道赤松子,来喝酒钓龙的。”老人一屁股坐在木凳子上,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腰,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好!好酒!要是天天有这么好的酒,给我神仙也不换!”
“你做梦吧,还天天这么好的酒!”墨家老人淬了他一口,抱着一坛米酒来,一边给李世民和魏名舀上,一边道,“这是我自己酿的醪糟汤,小儿都能喝。你俩能喝吧?”
李世民不好意思道:“多谢长者。”
“我酒量没这么差。”魏名莞尔一笑,“还是能与二位先生畅饮的。”
墨家老人慢慢坐定,自我介绍道:“你们叫我邓陵先生就行。我都七老八十了,忝着一张老脸让你们两个年轻人叫声‘先生’,也是可以的吧?”
“见过邓陵先生。”x2
李世民以手支颐,带着点醉意,笑问道:“先生是墨家在大秦的邓陵氏一脉吗?”
“是呢。”邓陵坦荡地承认,“在咸阳呆不下去了,就带着弟子往东南来。始皇在时曾说:‘东南有天子气’,老朽便想找一找,等一等,这天子气到底在哪,这一等,便是二十年。”
“你听他胡扯!”赤松子毫不客气地拆穿,“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就是被法家的李斯给赶跑了,没法在咸阳立足,就到处流浪,走哪是哪,开个店,酿点酒,做点手工小玩意,勉强填饱肚子流浪罢了。”
“有本事你别喝我酿的酒!”邓陵气恼。
“你看看,一把年纪了还看不开,动不动就生气,满脑子功名利禄,还兼爱呢,爱谁啊,就爱他们自己!”赤松子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