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至于运气这么差,一路上遇到好多刺客吧?”李世民玩笑道,“我要是死在三川郡,那倒霉的就是李由,这样的话,可就没人赈灾了。”
虽是玩笑,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张良本来有心想走,听到这里硬生生停了下来。
“张良愿陪阁下走一趟,不知阁下是否愿意?”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李世民大笑。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忘了开直播,连忙打开。
李世民一不小心看到这句话,神色一僵。
张良马上道:“怎么了?”
“……没什么。”李世民很在意这个寿命的问题,但碍于张良在,又不好询问,只好安慰自己以后要多注意身体。
至于现在?趁年轻随便莽。
邓陵为他们提供了粟米粥当早饭,还笑吟吟道:“舍下粗陋,贵客请将就用些吧。”
“好谄媚啊。”赤松子一口粥,一口酒。
“某些人的脸皮真厚啊,吃我的粥,喝我的酒,还好意思骂人。”邓陵佯怒。
“这是你打赌输给我的,愿赌服输懂不懂?”赤松子嗤之以鼻。
李世民对他这种以酒就粥的行为肃然起敬。
“先生海量,在下佩服。”
“跟你比谁都是海量吧?”赤松子嘲笑他。
李世民只是笑笑,一点也不生气,也不浪费粮食,慢悠悠喝完了这碗粗糙的粟米粥。
赤松子斜眼看着他:“你好奇怪。”
“哪里奇怪?”
“你连这种东西都吃得下去,一点也不挑。”
“你们不也吃得下去?”
“我们跟你怎么一样?”赤松子奇道,“你出身尊贵,锦衣玉食,一个人出行也就算了,那么大的风浪你说跳就跳,这么烂的逆旅说住就住,稻草潮气那么重,屋顶还往下滴水,木板硌得人骨头疼,被子上还有补丁,半夜有老鼠乱窜,这粟米都是陈的……都没听你抱怨一句。”
邓陵憋不住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烂?这不是天天下雨,贵客来得匆忙,我们没来得及收拾吗?”
“有什么可抱怨的?”李世民无所谓道,“我要是怕吃苦,就没必要出门。咸阳宫享福不好吗,我出来干什么?”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哪怕不是秦君,也很有趣。”赤松子乐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