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城主府,王伦生气的将手中的茶杯摔碎,盯着那哆嗦的家丁,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说张天将大营中所有的队伍给调往鹿鸣了?”
“回大人”,从未见过城主大人如此发火的家丁颤抖的咽了咽干涩的嘴,“是这样得大人,刚才小人上街去为管家采办货物时亲眼看到大批的军士往城外走去。小人赶紧上前打听,得知那守备张天居然私自调动着军队开往鹿鸣,可一边的百姓都在拍手称好,小人一看这情况就赶忙回来向大人禀报。”
这厮怎么还是这么鲁莽!退去了家丁,王伦在房中来回的踱来踱去。自己也没说不去帮鹿鸣,毕竟那是大禹朝的领地,可总得想个办法来应付上面的那帮老糊涂吧!可是这家伙怎么就等不及了,要知道私自调兵那可是死罪!“莽夫!莽夫!”想到这王伦气愤的地骂了两句。
不过气归气,王伦还是要将现在时局仔细看清,这匈奴人大举来袭传的满城风雨。如果鹿鸣连挫敌两次并俘获两个皇子的传言为真,那匈奴人借此机会入侵中原也不是不可能。
张天虽然鲁莽了,可是鹿鸣若是丢了,那莫寒城也就得直面匈奴人的铁骑来袭,他这样做虽然带了私心可还是为莫寒城抵御外敌。自己得事先给他写好折子,这家伙就料准了自己给他擦屁股吧。该死的混蛋,王伦虽然心中忿忿不平,但是对于这个相交十多年的老朋友还是很关心的,走到书桌前便开始构思如何为他开罪。
莫寒城的东边的临风城守备府中,守备吴勇正和其子吴遥对着一张地图仔细的分析着。过了半晌吴用抬起了头,“依照前方探子来报,这匈奴大军正在集积至少有二十万的兵马,看来市井传言并非空穴来风。遥儿,对于这次你可有什么看法?”
看着儿子吴遥皱了皱眉,吴勇心中很满意,这些年自己从一个小卒做到如今一城守备,其中不是一般的艰辛。当年战乱之后,妻离子散,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在一堆伤兵中的找到了唯一的儿子,将其带在身边好生培养。找不到妻子和女儿,伤心欲绝的吴勇便将他的全部希望放在儿子的身上。现在见他一天天的成长有所成就,并靠着自己的实力逐渐在军中闯出了自己的名声,这让吴勇老怀甚慰。
“父亲,孩儿觉得这穆勒南下是必然的,这鹿鸣俘获了两个皇子只是导火线。北匈奴的野心世人皆知,鹿鸣与严角是其南下必经要道,所以这两个小城必定即将成为浪涛中的尘埃,将要遭受很大的打击”,吴遥指了指地图上的鹿鸣,“而这鹿鸣处在风口浪尖,所面对的困难必定要大于这严角城。”
吴勇笑着点了点头,刚才一番言论正合自己心中所想,“遥儿所言甚是,为父也是这么认为,这连走夫贩卒都知晓可是,唉。。。。。”一声长叹包涵了太多了无奈。
对父亲的这伤感,吴遥只能保持沉默,朝廷的事情不是这些戍守边疆的将士能说的。为什么朝廷对这些百姓都知晓的事理却无动于衷呢?这些年来父亲一直未娶,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的守卫临风城之上,现在要是鹿鸣被攻破,那就意味着大禹朝的北大门被打开。唇亡齿寒,那与莫寒城相邻的临风和姑苏两座城池必然也会失守!
“父亲我们真的不发兵支援么?”临风城是父亲的心血,吴遥自然不希望它遭受战火的洗礼,握紧了拳头,“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真不知道这帮坐镇朝廷阁老是怎么想的,都到了如此情形居然还安之若怡,真是搞不懂!”
沉默了许久,吴勇盯着桌上的那大禹地图脸色不断的变换,最终咬着牙脸色坚决的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国家即将遭难,我等戍边将士岂能袖手旁观!遥儿,你即刻率虎旗卫一万五千人马前往鹿鸣。朝廷不管,可是我们身负保家卫国的将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流离失所!”说到这,吴勇叹了一口气,“至于朝廷怪罪那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