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道:“二人这般年轻,以后我们这些手下就称你们为少庄主和小姐吧,这确实是老朽本名,真是贻笑大方了。”
徐晟转过头,望着身体尚挂在长枪上的蒋敬的尸,心中不是个滋味。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当务之急是厚葬蒋伯伯!不知三老能否遂了在下的这个心愿?”
三老连连拱手道:“我们既然已经尊你为少庄主,自当谨遵命令。蒋敬当年是我们的结义兄弟,就算少庄主不说,也会将他厚葬!”
黎老吩咐道:“把院里的机关都撤了!”一年轻人匆匆跑到后面,一会儿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禀道:“机关都已尽数撤走!”紧接着,几名弟子走到院中,拔了蒋敬身上的乱箭,又将尸抬了过来。
众人一看,蒋敬依旧睁大了双眼,而全身伤痕累累。由于天冷的缘故,血块大多都已凝结。觉得触目惊心的文菁感觉到微微有些眩晕,伏在徐晟的肩上,不敢再看。
黎老走上前去,慢慢蹲了下来,伸出右手,将他的双目合上。彭四和赵毅二人拿了一块张开的白布,将尸体盖住。徐晟轻轻拂过文菁的长,让她回过头来。两人一道在旁边拜了两拜后,三老携着众弟子拜过后,都嗟叹不已,彭四道:“蒋老弟,没想到你最终也被董乂所害!”徐晟心道:“原来那害人的庄主唤作董乂!”
黎老忽问道:“不知少庄主和大小姐进庄时见到大门旁的七棵银杏树了么?”文菁道:“难道这‘七贤’真的代表七个人了么?”黎老歉然道:“在大小姐面前,我们枉称贤人了,特别其中还有这个败类董乂!”
彭四上前说道:“想当年,我们兄弟七人都是像少庄主一般意气风的年纪,从南北汇聚于此,准备在算学上探讨出一番成就——”“当然,相比于大小姐,我们这些快入土之人的成就有些微不足道了,今日看到有贤才来当这庄主,他日我们三人也可以死而瞑目了!”赵毅接口道。
“兄弟七人一起组建了这七贤庄,手植七棵银杏树作为纪念。然而好景不长,庄中就生了巨变——”说到这里,黎老长叹一声,道:“这场巨变我不愿再提起,总之,原来的老大也就是庄主身死,董乂接任,蒋老弟和另一个人出走,我们三人就昧着良心依附于他!”
“要不是今天蒋老弟和你们二人出现,黎老站出来,我还不知道要这样苟活多久!”彭四长吁一口气,说道。三人都如释重负,仿佛将积怨已久的情绪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