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立言道:“潘七爷所言极是,我们之间也就是最简单的商业活动,根本牵扯不到恩怨的层面。说到底,就是武云珠在袁彰武的花会下了注,现在中了会袁彰武却不肯痛快给钱,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闹的。”
袁彰武道:“三少,你这话就不对了。大家都是街面上跑的,谁还不知道谁怎么回事么?武云珠怎么中的花会,心里没数么?”
“袁三,你要这么说,我心里还真就不知道云珠怎么中的花会。要不然你给我讲讲,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机关。”
潘子鑫咳嗽一声,“袁彰武,我这里住的有曾经的封疆大吏也有下野的将军,这些人好清静,脾气也大。你如果惊扰了他们休息,可是会害我被投诉的。我出头替你了事,你可不能害我。”
袁彰武知道这时潘子鑫在敲打自己,让自己不要放肆,这里是法租界不是日租界,在这自己绝对斗不过潘子鑫,连忙赔笑道:“不敢……我这就是从小的毛病,纸糊的驴,大嗓门,七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潘子鑫不再理他,而是转头看着宁立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古往今来的道理。既然中了花会,袁彰武就得赔钱给武小姐,这一点没什么可说。既然我答应出头调停此事,首先就要把这件事解决。来人啊,把钱拿过来。”
在潘子鑫身后侍立的保镖走到桌旁,将一个大公事包吃力地提起来放在桌上,拉链拉开,露出里面一捆捆崭新钞票。
只听潘子鑫道:“八十五万元中交票,按今天的行市,折合现大洋六万三千块,一枚大头的分量是七钱二分,加起来就是四万多两银子,携带运输都不方便。我自作主张,替武将军换成了‘绿背’,总共是三万六千元,武将军如果不满意,我可以再跟银行打个招呼,让他们运银子过来把美钞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