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他没办法说出来,即使说也未必能说服武汉卿,因此他只是一声苦笑。“当日宁某荒唐,钱财用的太快,为了生存在码头上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扛过大包,出过苦力,知道这一行的艰难,也对这些人颇有了解。他们中固然有袁彰武那样恶贯满盈之徒,却也有一些为了生计,被迫混迹市井的可怜人。如果能把他们中一些人发展到抗日队伍里,也能为国家民族出一份力量。毕竟敌强我弱,力量能多一分就多一分,不能自己削弱自己。”
武汉卿点点头,“立言既然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相信你的谋略,你认定的事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不干涉你的决定,只给你提个醒,需要用人的时候说一声,武某和手下的弟兄随时听用。”
“还有我还有我!”武云珠也凑上前道:“没有三哥帮忙,爹的钱早被袁彰武那个犊子骗光了。你帮我们认清他的为人,还帮我们发财,这个恩我们必须报。你不让我们打黑枪也行,等需要我们打架的时候可得送信,要不我可生气了。今个咱发财了,不能委屈三哥,咱们去起士林吃法国大菜去!”
武汉卿瞪了女儿一眼,呵斥道:“胡闹!这些钱是抗日经费,是咱们打鬼子回家乡的军饷,能让你随便摆阔么?晚上跟平时一样,加两个荤菜就完了。如今不比过去,大手大脚的毛病给我改了,要不看我收拾你!”
说着话,武汉卿已经把钞票分成两部分,其中较少的一部分向宁立言面前一推:“立言啊,我跟你也不见外,有啥说啥。不是我见钱眼开,抗战就是个花钱的事。这点钱搁个人手里不少,也算个小富翁。可是放到抗战大业里九牛一毛,做什么都不够,所以我得省着点花,把钢用在刀刃上。但是立言出谋划策又帮着我们做事,自己还搭了本钱,不能让你白忙乎,这些钱你拿着,算是叔的一点心意。”
宁立言也不推辞,拿起个公事包,将推到自己面前的钞票一股脑扫进去,随后对武汉卿道:“武大叔对我说真话,我也得对您掏心窝子,这笔钱也是我的军饷。不过不是打日本人,而是打袁彰武,我要用袁彰武的钱收拾他!如果我猜的没错,人应该已经到了,再有这笔钱,我想事情应该不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