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海这话看似冠冕堂皇,实际上是把矛盾转移到自己身上。他如果不想动袁彰武,就不会跟自己上楼。两强不并立,即便之前他没有这方面的意图,事情发展到现在,局势发展也已经由不得他,他和袁彰武之间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架是肯定要打,怎么打为谁打以及之后的利益分配,才是问题的关键。
自己要是顺坡下驴,说袁彰武和自己有仇,那么刘、袁之间的火并就变成为自己出头。不但开支花费上,自己义不容辞要全权负责,事后的利益分配上,也是刘光海拿大份,自己得不到什么。谁让人家刘光海是急公好义,为自己出头呢?气出了,就不能图钱,这是街面上是人就懂的规矩。
多亏这一世的历练,在自己生计最艰难时,与码头上挥汗如雨扛大包的经历,让自己和这行人有了接触。对于他们的思维方式和人情世故有所了解,这个坑自然坑不到自己。收拾袁彰武半是为自己报仇出气,另一半也是为了将来的行动打基础,利益肯定不能落到刘光海手里。
宁立言微微一笑,“光海倒是很够意思,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事不像你想的那样。袁彰武是什么东西?得罪我?他还不配!我们之间往日无仇,眼下虽然有恨,但也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是特三区的警官,他是混星子,永远是他有求于我,我不会去求他。他要想动我,自己也得掂掂轻重,这几年你听说过哪个混混敢动警官?再说我的根底你也知道,你觉得袁彰武敢动我?”
“这……这倒是不可能,可是我有些不明白,三叔怎么就和袁彰武结仇,非要弄死他?”
“我跟袁彰武谈不到结仇,你和袁彰武才是真正的仇人。你想说你和他没仇对吧?大不了就是苏秃子的宝局太红,引来袁彰武嫉妒,将来找人说和,让他在宝局里占一份干股,大家和气生财,各自做各自的营生,皆大欢喜。”
刘光海并没接话,不过态度也可以看作是默认。宁立言哼了一声,“幼稚!这样的想法对其他人不算错,可是用在和袁彰武共事上,那就是自寻死路!太古码头王大把跟袁彰武有仇么?两人合伙贩阿片,王大把给他下货,两人是合伙做买卖的,论关系不算远了吧?结果怎么样?王大把和他的手下人闹翻,袁彰武立刻带着人来给王大把的手下‘拔创’,一刀就把王大把给结果了,连尸首都给扔到海河里喂鱼。你刘光海就比别人多长个脑袋?袁彰武敢动别人不敢动你?”
刘光海干笑两声,“三叔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