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看宁立言,目光又看向刘光海,嗔怪似地说道:“老三,越大越不像话了,怎么来客人也不介绍一下?”她又朝刘光海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姓杨,是老三的大嫂,不知道先生贵姓?”
“免贵,小的姓刘,刘光海。”
“原来是刘先生,失敬。”
女子朝刘光海礼貌地一笑,显示出极好的修养与家庭教育。刘光海却琢磨着对方的姓氏与身份,忽然,身上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打了个激灵,看着女子问道:
“这位太太……我多嘴问一句,咱天津卫警查厅的杨厅长,跟您是不是沾亲?”
妇人身旁的侍女接口道:“嘛叫沾亲,会说话么?你说的是我们小姐的娘家!”
“不许这么没礼貌,也不怕人家笑话。”妇人训斥了身旁的侍女,又朝刘光海道歉道:
“她年纪还小,从小被我宠坏了,刘先生别过意。您说的正是家父,不过他老人家早已经归隐林下,不是什么厅长了,现在的他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咱天津也早没了警查厅,陈年往事您可别再提了。搅了你们说话,实在是失礼了。我是打国民饭店过来,听潘经理说了老三和袁彰武的一些事,我特意来看看,不知道刘先生在,实在抱歉。你们先聊,我去看看老三的房子,好久没来不知道他收拾得怎么样,是不是又弄成个猪圈。”
说话间,女人已经带着侍女进入里间,刘光海看看这贵妇人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的钞票,猛一咬牙:
“三少,我刘光海这回就财迷一回,这笔钱我拿着了,您说的事,咱们过几天就办。我回去预备人,冲锋陷阵的活都是我的,可是这运筹帷幄的事,就得辛苦三少,事成之后,不会少了您那份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