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立言被杨敏训的没脾气,毕竟她说的都是道理,自己未来的规划,现在说也说不明白,说明白也没有人信,只好嘿嘿笑着:“这不是还有敏姐帮我呢么?我想不到的地方,姐都能想到,我还担心什么。”
“你啊!”
杨敏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倒是宠溺远大于责怪。
“好在我还算有些面子,能介绍几笔生意给你,不过规模有限,支撑不起来一个公司。你要想做生意,就拿出做生意的样子,这次老爷子的寿宴上,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你自己也要上心,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警察局的差事辞了吧。”
“那可不能辞,这个巡官身份虽然赚不到钱,但是对我很有些用处。”
“你是要学上海的黄麻子?那人吃的不是正经饭,你可不许跟他学。”
“这个……我有分寸,敏姐只管放心就是了。寿宴那边,他们还叫我去?我和梦寒的事,他们不知道?我还等着宁家登报,声明我不是宁家子弟呢。”
杨敏看了看宁立言,哼了一声,“你那点小心眼,比老爷子还差了一大截呢。老爷子看了报纸之后,就说了一句雕虫小技,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我看的出来,老爷子还是想让你去喝杯寿酒的。”
她说着话看了看正帮宁立言招呼来宾的陈梦寒,“陈小姐是个好女人,更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能要什么。她很可怜,你不要辜负了人家。否则,我也不会答应你。”
“敏姐,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昨天陈小姐陪我去百货公司买东西,你们之间的事她都跟我说了,所以我才要你好好对她。一个从没想过当宁太太,却又愿意永远留在你身边的女人不好找,要懂得珍惜。何况,你想要做事业,离不开她。”
看来陈梦寒果然不是简单的女人,居然不言不语的,打通了杨敏这道重要关口。在宁立言看来,杨敏对陈梦寒的态度,甚至比对汤巧珍更亲近。天知道陈梦寒用了什么手段,才实现了这个目标。
客人此时陆续上门,天津商界的花篮礼物不少,内中不乏有面子的大人物。包括大名鼎鼎的劝业之父高老爷,也给宁立言这家小公司送了一份贺礼。至于是看在宁家老太爷的面上,还是真的提携后辈,便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人越聚越多,就在这当口,只听一个大嗓门喊起来,“让让……各位让让道。”
有人回头看去,随后连忙拉扯着同伴向两边躲。
只见三十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拉开扇子面队伍向这边走来。这帮人身穿黑纺绸裤褂,腰扎青布褡包,脚上崭新的“抓地虎”,走起来利落,脚不沾尘。
他们两人一组,各自抬着一口躺箱,外面裹着花红绸缎,一看就知道是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