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发慌乱地摇着脑袋,他带来的两个跟班此时根本不敢上前,只在那里央告。“三少先把手撒开,让我们师父把话说完。”
“别给我耍花样!我现在招呼一声,就能把你们当杀人犯抓进警局等着枪毙。都给我老实点!”宁立言松开手,低声威胁着。
陈友发虽然在军队里混过,毕竟是个五十出头的老人,身体情况不能和年轻人相比。咳嗽了好一阵,才开口:“三少误会了……
不是那么回事。我没想瞒你,这帮人也不是惹上了仇家。”
“不是仇家会追到警局门外来杀人?把话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先弄死你们再说。”
陈友发垂头丧气地解释着这帮人的身份,以及自己受委托的前后经过,在言语里并没暴露王仁铿的存在,只说是个朋友。说到
最后,他颇为沮丧道:
“本以为搭上一条发财的路子,谁知道如今变成这样。这下可怎么跟人家交待?”
宁立言装模作样地陷入沉思,点燃了一支香烟,用力地抽着。过了好一阵他才问道:“既然是力行社的人,他怎么让师兄出面,
自己不来找我,可别是遇到骗子。”
“这人绝对不会是骗子。至于为什么找我,就是为了不想暴露身份,否则走官面也不是不能放人。按我看,那位是个体面人。若
是让人知道他手下执行任务居然被抓了,脸上下不来。再说,眼下的平津是东北军控制,力行社的人在这,也得隐藏身份,更
得躲避着日本人的耳目。”
宁立言点着头。“要是这么说,他们倒不敢从官面上跟咱较劲。”
先是发怒此时再故意示好,帮着陈友发一起分析。不知不觉间,就让陈友发变成了宁立言的同谋。
陈友发此时心情焦虑,没听出宁立言话里的意思,自己也点了支烟,边抽边道:“力行的人要想对付咱们也用不着官面的势力。
一帮血滴子真心和跑江湖的过不去,有的是办法。随便来个戏法,咱都接不住。”
他的思路被宁立言成功带偏,已经认定这事是自己和宁立言的责任,而不是宁立言的过错。
宁立言道:“也不用那么害怕。三人抬不动一个理字。他力行再厉害,也得讲理。这事只要是咱占理,就不用含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