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太舒服,搞不好还要被迫离开天津。佐藤秀中能上门认错,在宁夫人看来,自然是宁立言的功劳。
对于保全了家业更保全了长子的功臣,宁夫人绝不会吝惜褒奖。何况通过这件事,也让宁夫人意识到一件事,天下动荡,影响
的不只是小民,富翁难逃风波。可以拿钱收买的探长,绝不如由自家子弟担任的探长可靠。过去看不上的职业,未来说不定就
是架海紫金梁,需要提前拉拢。
可是宁立言并没注意宁夫人说什么,他的脑子早就飞到了佐藤秀中身上。日本人是个喜欢道歉的民族,不过佐藤秀中这种人,
绝不是个喜欢道歉的人。如今日本在华的商人,往往有军队背景。被这帮武夫影响,日本商人断无知错就改的良好品格。
佐藤上门道歉,这里面怕是别有所图,日本人八成是盯上了宁家的财产以及在天津商圈的影响力,想要拉人下水。
就在他思忖的当口,宁志远已经从外面回来,常年如同冰封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冷哼道:“佐藤秀中想和我合作?白
日做梦!前倨后恭小人嘴脸,简直可笑!”
宁立德道:“佐藤还是想和我们一起建立棉纺联合体?”
“不光是棉纺联合,还有我们在英租界的那几家贸易行,他也想要跟我们合作,还说要投资。”宁志远哼了一声,“我不是南京政
府,不受日本人的胁迫。想让我低头,做梦!”
他看了一眼宁立言,“立言,你跟我出去走走。”
杨敏朝宁立言使个眼sè,宁立言起身,跟着宁志远一路走到内宅那片花圃。仆人们都怕宁立德,早就跑的没有踪迹,由得父子
交谈。
父子之间素来冷漠,虽然一前一后,但是谁都没有话说。宁立德最早打破僵局,他回头看着宁立言道:
“立言,你快要当叔叔了。”
宁立言的身体没来由的一颤,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肌肉骤然绷紧。宁志远这时又道:
“宋丽珠怀了你大哥的孩子,我会让她进门,给她一个名分。往事如风,无论对错,总是无法回头。我们惟一能做的,便是亡羊
补牢。”
宁立言忽然发现,宁志远头上的白发,似乎比寿宴时增加了许多,背也略有些驼,或许宁董事长真的老了?又或者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