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惹他,他居然就要杀我。幸亏有人在报箱里给我送了消息,让我有所防备,要不然昨天我家得让人灭了满门!昨晚上,几
个人想要摸进我的房子,我跟他们交了火,家里两个仆人死了,他们应该也有伤亡。这帮人不想硬拼,就先撤了。从头到尾,
没一个巡捕来帮忙,我敢打赌,他们肯定是收了黑钱!我这些年自以为有些人脉,现在才知道全都用不上,只能求到三少头上
……您得帮帮我!”
他说着话离开椅子,竟是在宁立言面前跪了下来。“我求你了,三少……不,三爷,您也是门里的人,不能看着我死不闻不问吧
?我也不求别的,就想当个明白鬼,跟陈友发见一面,问问他我哪得罪他了,为嘛对我下死手?”
“你要想问这个,直接打个电话就是了,何必找我。”
“打电话也没用,他一准推个干净。我是想求三爷出面,约一场饭局,有嘛话在饭桌上说明白。”
宁立言想了想:“约个饭局不是问题,不过我对陈友发了解有限,这件事还是得你自己拿主意。你要是觉得他可以说服,我现在
就打电话。”
“别……您让我想想。”
宁立言这一问,显然也问到了钱大盛的心病。他对于说服陈友发全无把握,眼下联系很可能弄巧成拙。他连忙阻止了宁立言:
“您先等会再打。我先把家眷送走,再跟他见面。”
“你要把家眷送哪去?”
“河北老家。”钱大盛道:“我这辈子吃喝玩乐,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就算是死,也没什么遗憾。可是我还有三媳妇两儿子一大
家子人家呢。安德烈是个畜生,女人落到他手里……您行行好,把他们送出去,我也就放心了。”
“把家眷交给我?你觉得咱的交情到这个地步了?”
钱大盛苦笑一声:“咱的交情?几天前我还惦记着把您扳倒,我接着当督察长,咱有什么交情?到了现在,我也不跟您说瞎话,
我这辈子就从没信过谁,包括您在内。可是眼下我盘算了一圈,我认识的人里,能信的着也就是三爷了。这大概就是命吧,算
计来算计去,一辈子跟人斗心眼,临到了才发现交不下一个知心朋友。您是这个……”钱大盛挑起了拇指。
“杀人全家,斩草除根的事您干不出来,更不会跟几个女人为难。您该要多少钱说话,我给!咱这是一场买卖,不是交情。”
宁立言一笑:“若是交情,我就没什么可说的,要是买卖……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