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个消息你不会等太久。我已经在野马身上套了笼头,今后它的行动,必须受驭手控制,不会由着它的性子乱跑。倒是藤田君你自己倒是该好好想想,你的笼头在哪?”
国民饭店内。
陈梦寒满脸无奈地说道:“当初想拍电影的时候,总担心没有片子拍养不活自己。如今我想歇一歇了,片子偏又多起来。一口气三部电影找到我头上,片酬高,剧本任改,只要我肯出面。这哪里是拍电影,分明是供祖宗。”
宁立言笑道:“这是好事啊。我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过,让你为了我抛弃自己的事业。我看得出,你喜欢拍电影,只不过是担心我吃醋,又怕没时间陪我,所以推掉了好几部片子。我不希望你这样。如果为了我,让你牺牲自己的事业,我会觉得自己像一个罪人。好在这几部电影都是在天津拍,我随时可以去探班,不用担心看不到你。再说我看了,工作量都不算大,也不至于累坏了你。去玩玩也没设么坏处。”
“看你说得,如今天津城里,有几个人敢给我安排重活,莫非不想活了?”陈梦寒笑着坐到宁立言身边,将头靠在宁立言肩上。
“可是这几个片子的投资方,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把戏。他们哪来那么大笔的资金拿来拍戏?这里面肯定有花头。我怕他们是奔着你来的。”
“聪明。”宁立言揽住她的腰,“这几家公司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都是被人推出来做傀儡的,背后的大老板都是日本人。你也知道,如今天津爱国情绪高涨,虽然不能像过去那样焚烧日货,可是大家对和日本人做买卖都是一种谨慎态度。小日本就弄了不少这样的公司,目的是给自己当过桥。”
“日本人?那这些戏更不能拍。拍了之后,不是被日本人拿住把柄?”
宁立言苦笑道:“想不被拿把柄,那是不可能的事。过去我给日本人运货,有那些和日本人一起签合同的照片就够了。将来日本人要用我在租界当耳目,担心我吃里扒外,就得捏个足以让我粉身碎骨的把柄,才能放心。他们是要把我逼上梁山,到时候没了退路,只能听他们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