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平庸偏偏成绩远超自己的穷小子、不肯卖自己面子公开呵斥自己的学长、在自己与女友分手后妄想追求的旧日同窗……这些不懂得尊重吉川公子的狂妄之徒,如今都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们之前也曾被认为前途无量,可是一旦和自己作对,就落得那种结果。这不正说明自己受天照大神眷顾,谁跟自己作对都没有好下场?他们如此,宁立言也如此。
吉川的心情并没有多激动,早已注定的事,发生了也不值得激动,他只是单纯的等待一个确认。宁立言充其量不过是中国北方城市的地下龙头,与之前吉川的那些对头相比并不见得出色,比起江田岛海军兵学院的高材生还多有不及,若不是眼下天津的形势特殊,他一只手便碾死了他,哪里值得他小心应对?
头上的铜钟分针转动咔咔作响,吉川的思绪伴随着这规律的滴答声,进入了高僧大德所谓的“禅定”状态之中。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私下里被人指责为过分欧化的财阀少主,在禅修之道上也有着惊人的造诣。
他的修行方式与众不同,不需要清净密室或是名山大川,反倒是在人来人往的喧嚷闹市之中修行最有效果,而且也是每次害人之前的修行对他增益最大,这次也不例外。
他的精神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外间的人声、叫卖声、汽车喇叭声乃至争吵声都如同清风拂面难动其心。可是他心中终有挂怀之事,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以及当事人急促的呼吸声,却如同域外天魔于暗中发射的阴雷,将他的修行炸得粉碎,于空灵状态中生生拽回了现实。
不需要问结果,只看报信人的脸色吉川就知道情况有变,他脸上那庄严宝相瞬间化为修罗狰狞,一个箭步间已经到了报信人面前,顾不上自己的矜持体面,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腕道:“发生什么事了?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看上去斯斯文文可是手劲大得出奇,报信人只觉得腕骨仿佛要被捏得粉碎痛彻心肺,偏又被吉川那双眼睛一瞪就魂飞魄散竟是不敢喊疼,飞速回报道:“是内藤!宁立言开枪之后我们正要行动,内藤前辈的汽车忽然出现接走了宁立言,我们无法阻止。”
“内藤前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