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酒井隆迟到又把你叫走同行,肯定是这件事牵扯到你。他是派遣军的参谋长,有什么工作直接吩咐就行了何必如此?可见这是一桩极为麻烦的事。如果你执行的话很可能未来惹祸上身,拒绝又会违抗军令。这种两难抉择之下,除了来找我又能去哪里?谁让咱们一见投缘呢?”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媚,饶是吉川在旁池上依旧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小手在挠。本来就是因为宫岛给他印象太深,才身不由己过来,这时更是难以抗拒,连忙合盘托出。
“格格说得没错,我确实遇到了麻烦,而且这件事和你也有关系,请求格格帮我想个办法。”
酒井隆之所以来迟,是因为一桩突发的事态。南次郎除了任命胡、白两人为文化特务以外,还安排了派遣军的一名副官作为他们的上线。一旦发生紧急情况自己又来不及处理,就让这名副官代替出面。这次的事便是这种情况。
胡、白两人联名提交一份重要情报,直指兴亚挺进军和孙永勤有勾结,司令官尚旭东与孙永勤部下准备秘密接头,向其出售重要军事情报。
这个消息应该是直接呈交南次郎的,但是这名副官知道兴亚挺进军现在关系重大,参谋部这几天正在为他们制定一份剿匪计划,准备借用他们的力量消灭孙永勤。这个时候如果发生状况,很可能把驻屯军也拉下水。这种事肯定难以保密,未来酒井隆不会放过自己。
因此在给南次郎发电之余,他向酒井隆和盘托出,酒井隆也如梦方醒,才知自己身边居然埋伏有南次郎的暗探。这份情报压肯定压不住,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处置。小日向如今和热河驻屯军形同反目,池上发一是他明面上最大的靠山。酒井隆找池上,就是要他自己负责解决。
池上充其量就是个宪兵队长,才具格局都不是解决这种事的料。想了半天都觉得情况棘手,毕竟小日向可是几万人的庞大武装单位,不管是真的勾结孙永勤还是自己抓捕时出现意外逼反他,都不是自己所能承担的责任。再说胡、白两人的指控并无证据,如果错抓了小日向,自己又该如何交代。
来找宫岛东珍问计,只能算是病急乱投医外加投石问路。宫岛东珍的上司就是土肥原,她的态度就可以看作是土肥原的态度,不管支持还是反对,只要能表达一个观点,自己和上级就有办法交待。本来有吉川在此,很多话不便说出口。可是在宫岛的影响下,池上也只好和盘托出。
她听了池上的描述,向吉川瞟了一眼,随后微笑道:“我如果帮了池上君的忙,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么严重的事情总不能让我白出力吧?”说话间她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地挺挺胸,池上的呼吸就又是一阵急促。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道:
“这……请原谅……我的方寸以乱,不知道格格想要什么酬谢。”
“池上君不必紧张,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宫岛脸上媚态渐渐消失转化为一副冰冷的女强人模样,那解开的纽扣与那双天足都不再重要,房间里的气氛变得严肃认真。
“寿街的浪花食堂已经濒临倒闭,那么一片地方任它荒废,乃是对帝国财政的浪费。我日后要在天津久居,还要结交租界里的各位寓公名士,为大东亚共荣事业募集足够资金。为了彼此之间接触方便,我想把那里改造成一座舞厅,既方便我开展工作,还能为帝国赚取经费。据我所知,那个地方也属于宪兵队所有……”
池上连忙道:“这很好办,我回去就可以帮格格把手续办妥。可是装修舞厅需要一大笔经费,这笔钱的来源……”
宫岛微微一笑:“这就不用池上君操心了,钱的事我有办法。”